两边视线碰上一瞬,谢明裳问?:“我不该下来??”
她在灯下仰着头,目光眨也?不眨。萧挽风惯常地拢着眉峰,不算愉快,但也?谈不上发?怒,轻易辨不出他的情绪:“怕了?”
“但我已经下来?了,怎么?办?”
“胆子太大,密室也?敢闯。不怕被灭口?”
其实还是有几分紧张的。但心里想的“灭口”两个字被他直接挂去嘴边,不知怎的,谢明裳心头绷住的那口气便消散了。
足以扼杀野狼的有力的手抬起,落在她脸颊上。阴影也?随之笼罩下来?。
带有厚茧的指腹触感温
热而粗糙,擦过湿漉漉的脸颊,她飞快地眨了下眼。
“雨水?”萧挽风捻了捻指腹。
“不然呢,”谢明裳轻哼,“当我吓哭了?”
其实还有点?紧张的。密室里只有两人,交谈声嗡嗡回荡。这样的情景原本就引人不安。
然而下一刻,她微微翘起的唇珠被不轻不重揉了一下。
萧挽风牵起她的手,几步绕开龛台。
等他再开口时,她心底最?后那点?紧绷情绪便消散了。
“地下主阴,龛台灵位又是阴物,小娘子不要靠太近。”
谢明裳被他带去密室另一侧,点?起墙壁火把。
室内灯火光芒大量,掩住了长明灯微弱的光芒。
密室里藏的,都是不欲人知的东西。
然而她视野所及,除去供奉父兄的两座灵牌,其他的物件看来?都很普通。
普通的桌椅,普通的文房四宝,洗漱用的几个水盆,几条半湿半干的布巾,角落里堆几个屯土的麻袋,几把寻常的长短刀剑挂在武器架上。
没有想象中挂满墙壁的刑具,也?没有任何其他活物。青砖地面被水洗过不久,干干净净的……
她的脚步倏然一顿。
被水彻底清洗过的地面,残余鼻尖的血腥气。这间密室不像表面看得那么?干净。
萧挽风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绕开面前木椅。
“你身边的木椅,蓝世子昨夜坐过。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