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飞远的鸟雀纷纷中箭,仿佛下雨一般,从半空噗噗地往下掉鸟。
顾沛骑马压阵,起先还很满意,视野里远远地闪过一匹红白?相间的马儿,马上?的红衣小娘子?接住一只半空掉下的中箭寒鸦,抛在地上?。
顾沛大惊!大惊之余大骂:“哪个?混账往北边射箭?!没看到娘子?在跑马?”
奔回来几个?亲兵告罪:“追着鸟,没注意就……”
话音未落,远处的马儿却转了?个?向,勒停在栅栏边,马上?的女郎弯弓向天,利落地一箭,直接把一只灰色鹞子?从脖颈处射了?个?对穿,掉在马场中央。
众亲兵轰然喝彩,“好准头!”
顾沛大喊:“弓箭无眼,娘子?当心!”
谢明裳笑喊回来:“往天上?射的散箭有甚好怕的,我看着呢!”
那边亲兵吃了?教训,都呼啦啦拍马散开?,追逐飞往南边的鸟雀;
这边谢明裳停马在最北边,慢悠悠地拉弓瞄准,专捡被漏下的大鸟,飞来北面一只,开?弓射一箭,头上?掉下一只鸟。
如此射下一头雁、一只隼,之前掉在马前的寒鸦被她翻检片刻,嫌弃太小,扔回地上?。只把两只大鸟拿绳子?捆了?,挂着马鞍边,跑马回晴风院。
时机刚刚好,才回返时,便落下雨点来。
萧挽风和顾淮在庭院里对坐,每人手里握一只长枪,将土地当做沙盘,演练排兵布阵,枪尖把地面划横一道竖一道,纵横纷乱。
见谢明裳走?进庭院,顾淮起身提过两只鸟,吃惊道:“这是?今天马场练骑射的那一箩筐鸟?娘子?提过来作甚?”
谢明裳理所当然道:“我猎的,提回来煮了?吃。”
顾淮:“……”
谢明裳晃悠悠拎着两只鸟,站在萧挽风的轮椅前,打量他片刻,纳闷地问,“你笑什么?”
萧挽风时常这样,笑也不?出声,外人轻易看不?出情绪;
但?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如今一眼便看得很清楚了?。
比方现在这样,浓黑凌厉的眉眼舒展开?,眸子?光亮,唇线微微上?翘,便是?心情极好的模样。
“厨房不?缺吃的。”萧挽风早认出鸟的品种:“猎的是?白?头雁和红隼?肉都不?怎么多。”
谢明裳当然知道王府厨房不?缺食材。
不?过她手痒。多久没打猎了??
“我射下的猎物,当然要煮了?吃才不?浪费。”她把红隼的翅膀拉开?,骄傲展示猎物:
“等下去厨房找个?大炖锅,跟鸡羊一起炖煮,保管好吃。殿下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