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贵人,脑子怎么想的?冰雪融化的初春,天气比隆冬还?要冷,哪有笨鸟站在枝头挨冻?
萧挽风还?在猜测:“不是鸟雀,那?是松果?”
谢明裳听不下去了,更?正说?:“秃鹫。”
她?指着纸上密密麻麻的黑点,“秃鹫。全是秃鹫。”
萧挽风微微一惊,画纸已经被谢明裳压在身下,不给他看了。萧挽风沉思着,走远几步,坐去沙盘边。
谢明裳满意地?坐起身,这才继续勾画。
大片雪山脚下,勾勒出一条平缓流淌的小河。初春冰雪融化,小河水量不多。
相比于四处雪山峰头,山脚下的小河勾画得并不细致,轮廓初显,谢明裳便停了手,坐在木椅上盯着画纸发呆。
“我?的胭脂呢?”她?忽地?喃喃自语,
站起身来,去五斗柜里四处翻找。
“书房里没胭脂。”萧挽风接道:“你要胭脂的话,叫人去晴风院取。”
晴风院?感觉名字有点耳熟。什么地?方来着?
但她?等不及从劳什子晴风院取胭脂了。
她?从装秋衣的五斗柜里翻找出五色针线篮子,捧来长桌前。
萧挽风皱了下眉。
谢明裳对针线活计向来兴致缺缺,入王府几个月,从未见她?动针线。今天怎么了?
人在沙盘边端坐不动,视线跟随而去。
在他的默然注视下,谢明裳坐去桌前,摆弄片刻针线篮子,取出一根大头针,抬手便在自己中指狠扎一下,血珠涌出。
萧挽风骤然一惊,当即起身!
不等扎第二下,他已赶过去抓住她?的手。但谢明裳又陷入了只?属于她?自己的思绪中,并不反抗。
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左手,自顾自地?取一只?柔软羊毫,蘸取指尖流出的鲜血。
在粗略勾勒的小河轮廓当中,一笔一划,涂抹上血色。
“……”
半融化的雪山环绕之下,山脚一条静静流淌的血河。
谢明裳满意地?收起最新的雪山画作。仿佛寻常画儿?一般,塞进成堆画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