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过来好几趟了。问今晚是不是在晴风院用膳食。”
谢明裳点点头?。
鹿鸣也过来问:“穆女官问娘子几次了,需要她进院服侍么?”
谢明裳失笑?摇头?。
兰夏巴不得外人?都退得远远的,只有自?家娘子和谢家人?留下。
“那,今晚就还是鹿鸣和我两个留下,让寒酥、月桂两位姐姐回房休息,其余人?都打发走?。等顾二?把晚膳送来,我们就把院门关了。”
谢明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噗嗤笑?出声,连连摇头?。
兰夏惊问:“今晚院门还得开着?等谁来……啊!”
鹿鸣在身后扯了她一把,兰夏霍然瞪圆了眼睛:“他还来?!娘子病着呢!”
谢明裳提笔悠悠写下两行?字:
【心病非病】
【院门开着,温酒。今晚等人?用膳】
想了想,又嫌弃地写下最后一行?字:【劳什子圣旨扔箱底去,进出看得碍眼】
*
秋日昼短夜长,申时末,天光转黯,晴风院掌起灯火。
萧挽风踩着灯影,走?进大门敞开的晴风院。
堂屋廊下四处亮灯,小凉亭里三面放下挡风帘子,只面向大门的那面帘子卷起半扇。
今晚备下的膳食是热锅子。
铜锅子咕噜噜冒水汽,极新?鲜的兔肉、羊肉,切成薄薄的鲜红小片,肉片整整齐齐装盘,上好的酒温在小锅里。
谢明裳没特意等他,铜锅里水滚沸,她自?己已吃了一阵涮锅子。上好的新?鲜羊肉小半盘下肚,吃得人?从里到外热腾腾的,玉色脸颊蒸起暖意绯红。
听见?脚步声响,兰夏和鹿鸣两人?掀起挡风帘子,自?凉亭走?出行?礼。
她们提前得了叮嘱,就连向来不放心的兰夏也没说什么,直接退出院外。
小凉亭的石桌上除了肉菜盘子,并无备下笔墨砚台。
萧挽风走?近热气腾腾的铜锅子,一眼便留意到小小的疏漏,开口问询:
“怎的不备笔墨?等下你想说什么,无纸可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