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许多的细枝末节,远在朔州的少?年郎赶到?凉州,如何追踪探查流言,花费多少?时日寻人……以后有时间?,可以慢慢地细说。
她现在不想再问了。
仿佛堰塞湖般堵住她好几年的的黑暗情绪,满腹的委屈、怀疑、对旧人的不信任,被压抑的憎恨和自我憎恨……曾经不可碰触的巨大伤痕,如今可以碰触了。
如同?黑暗石洞劈开一道裂缝,阳光映照进暗处,积雪融化,缓慢消融。她只需更多的时间?,让它?自己消融殆尽就好。
眼下,她想要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跑不跑马?”她指向前方官道。
距离京城不远了。巍峨的城郭轮廓,在黎明前的晨光里若隐若现。约莫还有五六里地。
萧挽风干脆地拨马往前:“跑。”
谢明裳数数:“一,二,走!”
官道上烟尘翻滚。得意嘶鸣着往前撒蹄子狂奔。
说时迟,那时快,前方原本还在缓行的两匹轻骑,瞬间?消失在滚滚烟尘当中。
被抛在身后的谢家护院和王府亲兵都懵了。怎么回事?三言两语,说跑就跑?!谢大郎君还在车里酣眠呢!
谢家众护院护住大车,继续缓行,顾沛吆喝众王府亲兵快马跟上。
“娘子愿意说话了,劲头就是足哇!弟兄们打起精神来?!”
*
清晨带寒气的风从耳边呼啦啦刮过,谢明裳感觉痛快。
全身难以言喻的轻松和畅快。
身后传来?急促的奔马声。乌钩呼呼喷着热气,大脑袋出现视野里,瞬间?超过半个马身。
“咴~!”乌钩昂着头,毛皮油亮,威风凛凛。萧挽风纵马疾驰,并不有意放水,衣摆被大风呼啦啦吹动。
马头交错的瞬间?,萧挽风控缰勒马,视线转来?,在小娘子被风刮得发红的耳垂上转一圈。
“冷不冷?”他抬手?要解披风。
谢明裳在马上冲着他笑。
她的眼神晶亮,笑容愉悦又?带狡黠意味,抬手?往前比了个手?势,纵马绝尘而?去。
大意了吧,没跑完呢!说什?么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