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着?眼角泪花,又重复了一遍:“说也无用的。”
谢明裳盯着?玉翘彷徨的神色。
总是家里不受宠的那个,五娘自己也习惯了。大事临头,旁人在她面前哭一句,她就受不住了,总是急着?最先舍弃自己。
上次谢家围门?时?如此,这次还是如此。
仿佛天底下只剩下这最后一条路,急着?把自己舍弃了,成?全其他人。
但急什么?呢。慌什么?呢。天底下的路多着?呢。何必急着?一头撞进死胡同。
“远的不说,你母亲自己提议她留下,让你抱着?瑄哥儿上车。你为何不允了她?”
谢玉翘一怔,坐立难安起来。
“娘向?来嫌弃我。她的话?,听听而已……当不得?真的。”
谢明裳听明白了。起身去厅堂外喊常青松。
常青松刚换了身干净衣袍过来,被谢明裳堵在厅外叮嘱,今夜多谢把谢家二房送来,有家务事处理。
等下请常将军站在厅堂里,无论她说什么?,只需点头就好。
常青松莫名其妙被领进厅堂,抱臂站在旁边,只把自己当根木柱子。
谢明裳扬声传人。
片刻后,大雨里被晾了半夜的谢家二房夫妻两个终于现?身,动作拘束地踏进河间王府会客厅堂,谢玉翘抱着?困倦的瑄哥儿急忙起身迎接。
谢家二房人聚齐了。
灯火大亮的会客厅堂里,谢明裳居中坐着?,谢二叔挤出个笑容,上前正要说话?,被毫不客气拦住。
谢明裳的目光挨个越过面前四张谢家人面孔,嘴角一翘。
“你们二房要出城,我没意见。但常将军有意见。”
常青松想起谢明裳的叮嘱,双手抱臂,在谢家二房夫妻惊疑不定的眼神里,肃然点头。
谢明裳懒洋洋地斜靠在紫檀木交椅上:
“常将军的顾虑是,你们雇来的车太小,马太老。挤挤挨挨坐两个大人加一个半大孩子,出城几天就会累倒老马。放你们出城,万一你们的车回乡半路上出了事——常将军如何跟我爹爹交代?”
常青松靠在墙上,继续抱臂点头。
谢二叔急忙过来长揖,“敢问常将军,那要如何是好?能不能看在我家兄长的脸面上,调一匹军中的好马拉车?”
常青松脸都绿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