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哥哥与?我已退婚,我业已十八,不能总在息府等着你上府,而前些时日阿兄已经在与?我重?新选定姻缘,往日情分既是作数,为何这般久了都未曾与?我说,我不知子?胥哥哥心中究竟是如何所想?的。”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柔,仔细听来?却含着微不可见的委屈。
分明是青梅竹马,自?幼便订下的姻缘,本?是门当户对,天做的好姻缘,谁知竟会发生这些祸事。
往日的山盟海誓,互相?赠送之物都还在,听着孟婵音的话,他恍若隔世,久久难言。
婚是母亲退的,他心中自?始至终都爱慕于她,哪怕万人阻挡,他都会想?尽办法地娶她。
娄子?胥心中有对母亲棒打鸳鸯的不满和愁绪,亦有与?孟婵音心意?相?通的欢愉。
欢喜和痛苦在不断拉扯纠结,此时满心踌躇,竟产生不敢与?她见面的心虚。
“妹妹……我自?是想?与?你长相?厮守的。”他眸中含情,神情染上悲戚,惭愧地垂着头不敢抬头。
“但能否再等等我,我定能说服母亲让我娶你的。”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孟婵音知道他虽然优柔寡断,但喜爱她却是半分不作伪,只是他不再诚实。
许是男子?的劣性,他下意?识瞒下真正心虚之因。
不是受人阻止成不了,而因为他早与?他人在纠缠了。
一扇屏风相?隔,她遥遥望着外面的人,玉软云娇的脸清冷得近乎冷淡,却轻叹出欢喜与?愁:“子?胥哥哥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可是……”
娄子?胥看?不见,却听见她犹犹豫豫地停顿好半晌,随后?才似不安般失落地呢喃:“你不知,我等不了了。”
一句等不了,屏风外的娄子?胥因她的话险些泣出声,情绪霎时涌上头顶,几步越过立屏,似将?所有的世俗都摒弃至一旁。
他上前拉起坐在椅上的孟婵音,紧紧地拥在怀中,几度哽咽地道:“好妹妹,你我分明是有情人却因为旁的原因而不能在一起,不如,不如……你与?我一道私奔罢,我们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与?你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孟婵音被他突兀地动作惊了须臾,听完他的话缓缓垂下眼睑,靠在他的肩上,柔声软语地劝道:“子?胥哥哥勿要?冲动,如何能逃脱得了这忐忑宿命,而且你是娄府嫡子?,将?来?是要?掌管家业的,怎能与?我私奔?”
她在温声劝解,企图打消他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娄子?胥却已然上头,满心在脑中畅游构思未来?。
听她似有不情愿的话,他忙声反问:“天地浩大?,怎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婵儿?妹妹莫要?害怕,母亲与?父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只要?你与?我私奔,届时他们再不同意?,也定然会为了我同意?的,大?表兄也会为你遮掩,到时候你我能顺理成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孟婵音沉默伸手环抱着他。
诚然,娄子?胥的话无错。
她与?娄子?胥私奔,虽然会有不好的名声,但有娄府作保,她再向老夫人透露一丝息扶藐对她的心思,这门亲事定然稳稳当当。
只是要?是与?娄子?胥私奔,她不仅要?承受娄府的怒,还得承受息扶藐,实在不划算,正常人都不会这样选择,况且还是为了这样一个人男人,但她想?要?彻底离开,必须要?娄子?胥相?助。
借他的眼与?言,才能摆脱息扶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