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依旧如常提着药盅去凛院。
无?论她端来?什么,息扶藐都一一饮下,甚至从未问过是什么药。
因为昨日之事,孟婵音离他很?远,唯一靠近的时候,是他开口请她帮忙换药,这时候她才会主动上前。
除此之外不乱看,亦不乱动,如同一夜之间疏离了他。
做完这一切她就提着药盅离开,甚少多?逗留。
息扶藐每每会在她离开后,垂下头,摊开掌心指甲扣进了血肉。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身上的伤在喝着药的时候反而越来?越重?,伤口长久被反复崩裂周围泛起?不正常的乌青。
在如此下去,伤口快腐烂了。
……
息府一大清早便热闹非凡,娄子胥不知从何处得?知孟婵音被寻回来?的消息,清晨天还没有亮便赶过来?,非得?要见孟婵音。
息府众人?无?法,只?得?派人?去请孟婵音,让两人?见面。
三?面游廊正垂着湘帘,柳树垂条落入水中,雕栏缭绕湖中巨大假山,三?两侍女候在不远处。
衰败的庭院,浅塘中的残荷颓败在淤泥中,孟婵音从游廊下去,落座在院中的石凳上看浅塘中干瘪的莲蓬。
风送来?一袖拢香,身旁的位置被人?落坐。
孟婵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息扶藐。
“阿兄。”她趴在臂弯中,耷拉着眼语气低迷地唤他。
息扶藐看着前方的残荷,“怎么没来??”
今日他等了很?久都未曾等到?她,结果?听闻是娄子胥来?找她了。
孟婵音乌睫低垂,没说话。
方才娄子胥来?了,而她刚将人?打发走,他便来?了。
许是他也知自己来?得?及时,瞒不过她,转过头盯着她,问她:“他就这般值得?你为他用情至深吗?”
孟婵音摇摇头:“没有,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难过,甚至反而有种?松口气的念头,她没有去送药,是想到?他身上越发严重?的伤,觉得?心中郁郁得?烦闷。
“身上的伤好些吗?”她看向息扶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