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麻烦您先出去，我们另外给您安排新住处。”

姚婉一把挥开服务员的手，“黎漫妮，你是故意的对吧！？明知道我要来这里泡温泉，你故意跑过来跟我抢地方！”

黎漫妮嫌睨道：“你家里没镜子，你也没尿吗？撒泡尿照照自己，别这么自作多情。”

话落，姚婉还没说话，冷舒宜开了口：“不好意思，漫妮过来，是我邀请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姚婉扫了她一眼，眼神轻傲，完全不相信她的辩解，依旧固执己见，忽然想到什么，踱步来到浴池前，蹲下来：“黎漫妮，你真可怜，知道么，我姐马上就要回来了。”

黎漫妮闻言，面上不动神色，雾气打湿的睫毛却轻颤一下。

姚婉道：“等我姐回来的那一天，你就会被打回原形，跟个玩意似的，被顾大哥甩了。”

黎漫妮抬眸，扯了下嘴角，眼露讥讽，似笑非笑道：“我可怜什么，难道可怜的不是你？”

“你姐不在，你眼巴巴找上顾琛，结果他看不上你，要了我。你姐回来，顾琛不要我，难道就要你？”

“你连个冒牌货都比不上，你说你一天到晚在这嘚瑟个什么劲？不丢人吗？”

闻声，姚婉双眸圆瞪，这话就跟戳了她肺管子似的，把她气得不轻。

但很快她又控制好情绪，“那又如何，我能一直留在顾大哥身边，就像我弄掉你孩子，顾大哥也不会对我发脾气。”

说着，视线落在她小腹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流产是不是很疼？”

她压低嗓子，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黎漫妮，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流产，故意在顾琛那里装可怜。

只要有她姐姐在，她跟黎漫妮之间，顾大哥就会永远护着我。

就是姚婉洋洋得意的时候，后脑子猛地一疼，黎漫妮薅住她的头发，突然将她往水池里摁。

姚婉的狗腿子吓一跳，服务员同样也吓得不轻，这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闹出人命，这份工作她就不能干了。

服务生焦急道：“女士，有话好好说，您别激动，快把人放了。”

祝蔓拦住了要上前的服务生和狗对子。

黎漫妮要发泄，她这个做姐妹的自然要给她提供机会。

冷舒宜不知道局面怎么就弄成这样，但她也是站在祝蔓她们这边，跟她一起拦人。

黎漫妮见她揪出水面，喘上一口气后，姚婉顿时破口大骂：“贱人……咕噜噜……”

不过才刚张口，黎漫妮再次将她摁下去。

顾琛会不会甩了自己，她其实不在乎，但孩子的事，姚婉是真的刺激到她了。

那个还不满三个月的孩子，一直是她的痛楚。

朝夕相伴的三个月里，她每天都能清晰感受到它在自己肚子的变化。

她才刚刚对这个孩子生出希望，甚至想过，不让顾琛知道，自己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反正她有钱养。

黎漫妮后来还期盼肚子里能是个女儿，那样，她就能跟女儿一样重新体验一边健康的童年生活。

可这一切都被姚婉打破了，她说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弄死她的孩子。

黎漫妮眼中不由浮现起恨意来。

有对姚婉的，也有对顾琛的。

因为他的纵容，让姚婉这个畜生一次次伤害自己。

她是卖身给他，又不是卖命给他，凭什么姚婉每次要自己命的时候，她都要像个鳖孙似的忍气吞声？

怒火冲破理智，黎漫妮将她脑袋摁地更深。

“咕噜噜……”

被灌水的姚婉像胖头鱼似的，不停地在水中挣扎，痛苦之声格外明显。

服务员急的焦头烂额，她是真怕出人命。

在黎漫妮快要失控时，祝蔓上前拉回了她的意识：“漫妮，差不多了。”

教训够就行，别把自己搭进去。

黎漫妮在祝蔓的扼制声里回了神，嫌弃似的甩开奄奄一息的姚婉。

姚婉像被搁置上岸的鱼，不停地大口喘气，湿漉漉的脸颊也分出是鼻涕还是眼泪。

狗腿子上前要去搀扶，担忧道：“阿婉，你还好吗？”

姚婉口鼻里呛的全是水，双目赤红，哑声：“黎漫妮，我不会放过你的！”

呼啦一声，黎漫妮从温泉池里站起来，见她朝自己走来，姚婉瞳仁陡缩，吓的一哆嗦，恐惧让她躲到了自己狗对子身后：“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