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嘴上虽然道歉,心里还是不服气道:“就当是我误会二婶了,不过二婶总是给妹妹瞎出主意,早晚还是要害了妹妹的,我和妹妹有闵夫人教导,以后就不劳烦二婶操心。”
多稀罕,她想管,还不是朱氏求到门上要上学,不是周景茹自己天天跑过来,倒成了她多事?
“不劳烦我操心?你们学习的教室,一应吃食点心,歇息的厢房,哪一样不是我精心准备,甚至连你那闵夫子一家,若没有我操持,她们也不能如此悠闲,只用操心诗词歌赋,不管柴米油盐,大侄女要当真觉得我只会碍事,那我索性以后就不管了,我还乐的清净呢!”
从周明海整出来闵绒雪一家,宋絮晚就觉得自己总是出力不讨好,她早就想撂挑子了,刚好趁此丢开手,她有什么好怕的。
周景黛也知道自己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多年来,在朱氏的熏染下,她本能的觉得宋絮晚整日只顾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当家主母呕心沥血操持家务的辛苦。
她不服气道:“我们平日里在清风阁学习,也没见二婶去过几次,都是二叔过去关心送点心,就是闵夫子一家,听说也都是二叔事事操心,想来二婶身子不好,您好好修养对您对大家都好,我妹妹也不会一天天的净瞎想没用的。”
什么?她平常忙里忙外的,事事打点,好名声全让周明海给捞去了?
那点心明明是她准备的,就因为周明海去偷看闵绒雪去的次数多了,就算是周明海准备的了?
再说接济闵绒雪一家,吃食衣物哪一项不是她亲自过目,就因为那是周明海恩师的女儿,就只看做是周明海在报恩,完全看不到她背后的辛劳?
是了,世道如此,女子做的再多,别人都只觉得是男子的门面,还觉得是男子教妻有方。
估计周家大房那边,也以为在周家二房学习,完全是因为周明海的原因,只会记得二叔的功劳,这个二婶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她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周景黛,心里瞬间拔凉,不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果然都是白疼的。
“好,我不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以后你好好跟着闵夫人学习,二婶祝你以后相夫教子,早得诰命。”
已经针锋相对到如此的地步,周景黛早没了恭敬,她自小听说二婶只会缠着二叔闺房取乐,在仕途上什么帮衬都给不了,早就对宋絮晚十分看不上。
听到宋絮晚祝她早得诰命,知道这是讥讽她未婚夫庄公子连举人都不是,她也不甘示弱回敬。
“谢二婶吉言,我以后一定好好辅佐夫君,早日为官做宰,绝不让他像二叔一样,这把年纪还是个五品小官。”
真是搞笑,人人好像都觉得,周明海官位升不上去,是她宋絮晚贤内助做的不好,难道男人科举升官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而是要靠女人辅佐不成?
再说了,有多少人老死在六七品的任上,周明海要不是宋家的女婿,五品小官都不一定轮到他头上。
她气极反笑:“大侄女好志向,不过我虽然学问不如你,吃的盐却比你多,这男人要是喜欢读书,就是娶的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妻子,一样能为官做宰,要是男人自己不喜欢读书,就是娶了进士回去,自己都未必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