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朱氏是满心欢喜的,丈夫有通房,她的名声有了,丈夫不偏宠妾室,她的里子也有了,多好的日子。
可惜自从柳姨娘进府,这三五年来,她无一日不想撕了东厢房的脸。
可是她不能,那是丈夫偏宠的妾室,她要是撕破脸,那就是嫉妒,自己的脸面也会受损。
她咬紧牙关,冷笑道:“柳姨娘不仅琵琶弹的好,一手小楷更是不错,刚好我过几天要去寺院还愿,明日就辛苦柳姨娘了。”
嬷嬷知道这是要让柳姨娘熬夜抄经了,这是惯例,嬷嬷笑应道:“奴婢一早便通知柳姨娘,必定耽搁不了夫人还愿。”
这下,朱氏心里才好受一些,到底她是正室,有的是拿捏小妾的手段。
再说了,这京城里被妾室恶心的正室又不止她一个,以前有个宋絮晚好命独宠,现在不还是和她一样要处理夫君的糟心事。
周府二房里,宋絮晚听到白芷的汇报,确实感到有些糟心,她对于周明海想要讨好闵绒雪早就没感觉了,倒是闵绒雪这一次竟然收下了礼物,她颇感诧异。
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是一个簪子啊,这是什么意思,闵绒雪难道不知道?
这代表着什么,是不是说闵绒雪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周明海了?
宋絮晚觉得情况危急,改天找二哥问问,那个绝嗣药若是还没出来,她都考虑直接给周明海下老鼠药了。
“老爷哪里来的钱,那白玉簪子可不便宜?”
白芷下午知道这件事,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打探,此刻,她小心翼翼道:“是老爷当了自己的一副收藏换来的银钱。”
“真是出息!”宋絮晚讥讽道。
还好周明海手里收藏不多,不然还真能掏空家底的补贴给闵绒雪,她要想个办法把那些收藏拿过来才好。
“最近天冷,我觉得夜里北风刮得紧,也不知道季公子夜里看书,那灯晃不晃眼,我记得库房有一盏公子用的琉璃灯,如今公子不在家,找出来拿给季公子用吧。”
周明海私会闵绒雪,她要是不睡季墨阳一次,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隔壁季府里,季墨阳见宋絮晚派人给他送灯,还关心他晚上看书,烛火跳动会不会伤眼。
他福至心灵的想到,这怕是宋絮晚想他了,提醒他晚上就别看书了。
压下嘴角的笑意,他谢了来人就忍不住要跳墙过去。
终于等到半夜,季墨阳跳窗而入,看到宋絮晚还没就寝,忙道歉道:“是我来晚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在床上等着。”
宋絮晚推开季墨阳,和他拉开一定距离,昂着下巴道:“你好好看看我,不是要给我画像吗,怎么没听说你动笔,今晚我就不卸妆了,让你现场比对着画。”
被质问的不好意思,季墨阳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画,我是怕人发现,都锁到箱子里了,不过就是你的脸,在我脑子里表情太过丰富,我一时不知道画什么表情。”
他抬手抓住宋絮晚额头那颗跳动的红宝石,暧昧道:“皮相容易画,骨相就难画了,走咱们到床上,我给你摸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