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男人一声惨叫,手上拿着的斧头不慎掉落,直直砸中他的脚掌,一时间,鲜血的气味充斥在人群中。
李扶音和武胜男骑马来到众人面前,她目光扫过底下的众人,瞧着是几个村落聚集的,除了武胜男救下的一个女郎,还有五个被捆绑起来,嘴巴被塞住,此时正在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自己。
李扶音冷笑,看向人群中间的神婆。
不知阁下是何人?竟然敢罔顾大霁律法,私自动刑!”
穿着复杂图案的神婆目光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动怒,她微微一笑:“女郎误会了,这几个小娃子小小年纪,就苟合在一起,为了村子的名声,我等作为族中长辈,不得不采取浸猪笼这种惩罚,以正风气!”
“哦?我观周围,似乎是在供奉什么?”李扶音被气笑了,她目光落在那处祭台上,上面摆放着一些干瘪的水果以及若干牲畜,她直视神婆,“若不是婆婆说是惩罚,我还以为是哪家做了畜生事,特地向地下的祖宗们告罪呢!”
神婆垂眸不语,她身旁的一个老头子上前作揖,声音恭敬,但话里的语气却不怎么好。
“女郎若是路过,我等也解了您的疑惑,至于其他的,我等不能相告,还请女郎不要介入我族的私事。”
李扶音坐在马背上,懒散地瞥他一眼:“若我偏要管呢!”
不等他们回答,她继续说:“我身为官家女眷,于公不能看尔等罔顾律法,置百姓于不顾,于私嘛,我看他们不似通奸之人,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几条人命离去。
两位看着身份不低,不如先放下争吵,一起来看看有无其他解决之法!”
神婆和老头子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看到两人衣着和气质均不凡,这才好声好气让几人离去,如今若是得了女郎的金钱帮助,说不定族里的粮食也就有了冤大头。
他们安静下来,但是被武胜男伤到的中年男人却不甘心,他身上的匕首和斧头被身边的人拿走,但是血还在流,只能一手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臭娘们,不用你们多管闲事,要是还不走,信不信老子把你们也杀了献祭河神?”
他瘸着腿走到神婆和老头子身旁,低声诱哄:“族长、四姑婆,河神不显灵,我们村里的水永远不能让庄稼吃饱,凭什么三河县那么多水,我们却每到耕种季节都得和其他村落争夺水源?
如今整个临山县的人出去,和其他县的人一比实在贫穷,你们真的甘心吗?
说不定是三河县的人献祭河神太多,让河神高兴了,这才送他们这么多年的富贵!”
神婆眼神微动,她目光落在涌动的河流上,这是临山县最大的河流,如今不到夏日,因着刚耕种完水稻,大部分水都被引进田里。
可是后面水稻生长也需要水,如今的天气逐渐炎热,这水根本不能让庄稼成活,到时他们整个临山县,大半都得逃荒。
可逃荒又哪是好选择,且不说族群分散,只能被拆分成零散的村民,到时若是被欺负,都没人能够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