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冷热交替,来回涌动,像是要炸开一样。
吐了有两柱香的时间,那恶心的感觉才缓过来。
绿芜扶着水池的台子,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直到听到里头的林从鹤唤她,她才用棉帕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强忍着胃里的难受,又回了屋子。
林从鹤已坐起来了。
眼神恢复如常。
抓过她的手,抚着她手上的伤痕,温柔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忘了?我学过些医术。”
“我给你看看。”
林从鹤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许久,忽地睁开眼,眼底闪过错愕。
“绿芜,你有身孕了?”
……
云清絮醒来时,满屋的潮湿和腥臭味儿,熏得她眼前发昏。
她的手脚皆被绑着,嘴巴里也被塞了纱布。
这房间的隔音很差,她甚至能听到一墙之隔,外头街上的对话声。
“老马,你这是去哪儿了,刚回来?”
“别提了!突然有个老主顾要用车,老子去赶了两趟车,什么好事都给耽搁了,刚忙回来!”
一边说,一边急不可耐地往院子里进。
“我家那个赔钱货,又他娘的跟老子对着干,不知道跑哪儿躲清闲了!你们若是在街上看到了,记得帮个忙给老子绑回来!”
“少不了你的酒肉吃!”
“得嘞!我正好刚打完媳妇没事儿干,出去溜达溜达寻一寻!”
……
这样的对话,听的云清絮浑身发冷。
她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衣衫尚且完整,联系着外头的对话声,方才明白,她被拖进来之后,那姓司马的马夫还没来得及对她下手,便有了急活,匆匆离开。
如今,活儿结束了,他回来了。
那就意味着……
云清絮深吸一口气,小幅度地,慢慢将被捆绑的双手,挪到了自己后脑勺的位置,将那只唯一从王府带出来的簪子,握到了掌心。
接着,闭上眼,继续装昏……
砰!
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欲火焚身忍了一下午的司马车夫,一进屋子便开始脱。
一边脱,一边扔,等走到那简易的硬板床旁边时,身上已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他脸上那横着长的肉,被猥琐的笑,挤成了一条又一条的褶子。
褶子里头藏污纳垢,甚至还有下午赶马时,马蹄子蹭上去的马屎。
他那双肮脏的手,落在云清絮身上,从她的脖子开始,缓缓往下摸。
“这一身好皮肉,也不知养了多久。”
“等老子享受够了,就让你在这屋子里头接客,给老子赚些喝酒的花销。”
腥臭的呼吸,像阴冷的蛇,用它的尾巴,缠绕住云清絮的每一寸神经。
身体的肌肤,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云清絮用尽了自己的意志,才压住身体本能的战栗,任由那双手,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襟、解开了她的身上的绳索,解开了绑着她双手的麻绳。
“这破绳子真碍事!”
司马车夫狞笑着扔掉最后一截绳子,朝云清絮的身上压去,下一刻,便因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而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