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轲弯身,把人放好在椅子上。
任灯小心翼翼地把自已的伤脚架在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松开了环着随轲脖子的手臂。
随轲仍维持着刚刚弯身放她下来的姿势。
任灯抿了抿唇,“我坐好了。”
可以放开她了。
随轲弯垂着脖颈,“头发缠住了。”
任灯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已不知何时缠绕在他第三颗纽扣上的那缕发丝。
如果随轲没注意到突然直起身,她这缕头发搞不好要扯掉。
任灯微微靠近随轲,仰起头去解这缕发丝。
男人即使半弯着腰,仍显得很高。
随轲头朝她又低了几分,呼吸很轻地擦过她脸颊。
任灯抬眸,对上他漆黑眼瞳。
男人眸光沉静,她看到了他黑色瞳孔里缩小的自已。
靠得太近,彼此的呼吸可闻。
任灯有些不自在,越想快点解开这缕头发,越急越解不开。
她凝着这颗白色纽,手指用了力气,想把这缕头发拽出来。
随轲低头看她莹白指尖带了急躁,扣住了她手腕。
“不着急,慢慢来。”
任灯整个人都被被随轲投落下来的阴影覆着。
男人目光平静,专注凝着她。
任灯掀起眼皮那秒,心脏短暂被摄了下。
她凝了凝神,指尖解开纽扣。
发丝落下,她轻轻呼了口气。
身后一声轻咳让任灯下意识偏过头。
随轲瞥向来人,“把你那猥琐表情收起来。”
提着医药箱的秋雀打住了自已脑子里的想入非非,眼里是明晃晃地促狭和笑意:“门没关,我就自已进来了,差点以为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任灯听到这,耳廓倏地发热。
随轲目光轻掠过任灯耳垂上的粉红,瞥了眼秋雀。
秋雀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拎着医药箱朝任灯轻笑了下,“太太您好,我是秋雀,随钺先生的家庭医生,是他让我过来的。”
任灯听到大哥名字,侧过身朝秋雀礼貌的笑了下,“您好,秋医生。”
秋雀看着面前一身淡色,旖旎清绝的美人,蓦地想到了枝头薄雪。
都说女人最会欣赏女人。
“太太,你真漂亮。”
随轲睨向秋雀。
秋雀假装没看到随轲冷淡神色。
任灯有些不太习惯太太这个称谓,“谢谢,喊我任灯就好,灯是灯盏的灯。”
秋雀想到自已还没介绍自已名字是哪两个字,煞有其事的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秋是秋色的秋,雀是孔雀的雀。”
说完,她朝任灯笑出洁白牙齿,“您吃完饭我再给您做检查。”
秋雀看了眼随轲这个煞神。
不住往任灯身上落的眼神收敛了起来,拎着医药箱自觉地往外走。
任灯喊住要出去的秋雀。
天已经很晚了,外面也很冷。
大哥专程让自已的医生过来一趟,这份重视和细致让任灯感动又暖心。
“现在可以检查,等下再吃饭没关系的。”
“秋医生吃过晚饭了吗?”
秋雀忙道,“吃过了,吃过了。”
开玩笑,她可不敢和随轲这煞神在一个桌上吃饭。
会胃疼。
听见任灯问自已习惯喝水还是喝茶,秋雀忙摆手。
随轲转身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给秋雀拿了瓶矿泉水。
秋雀那叫一个受宠若惊。
她双手接过矿泉水,神色凝重。
她这是第一次喝随轲亲手递来的水,不知道能不能消化。
任灯注意到秋雀神色的异样,她问随轲:“饮水机里应该有热水。”
随轲懒懒抬起眼皮,“绿茶还是红茶?”
秋雀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砸到自已的脚。
她指了指自已,“在问我吗?”
随轲嗯了声。
秋雀看看任灯,又看看随轲。
“绿茶。”
随轲折回厨房,泡了杯绿茶。
秋雀惶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随轲吗。
她从来没见过谁能驱使动随轲。
秋雀面色不显,低头给任灯检查。
任灯只伤到了脚踝。
在这之前随轲已经很仔细的替她检查了,没伤到骨头和韧带。
她拒绝了随轲要带她去医院。
就是崴到脚,没必要这么麻烦。
秋雀:“您之前腿受过伤吗?”
任灯点了点头,“左腿韧带断过,膝盖也受过伤。”
秋雀从地上站起弯身,“会经常性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