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满口酒,入口时不刺激,咽下后劲儿却有些大。
任灯捂着唇,把酒杯放回随轲手边。
她只觉得喝完这杯酒,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随轲低头,看着她清透明澈的眼瞳似雪水浸润过,清清亮亮。
嘴角噙了抹很淡的笑。
任灯唇边被递了只剥好的虾仁。
她正想拿筷子夹菜,压下酒劲。
看着随轲递到唇边的虾仁,想也没想便张唇咬住。
抬眸时,看见大家都在看她和随轲,她脸烧得更厉害了。
宗斯清起身,“嫂子,我也敬你一杯。”
任灯手边被随轲推来盏清茶。
她看着宗斯清手里满满一杯白酒,有些不好意思以茶代酒。
拿了自已还剩小半杯的桂花冬酿酒回敬。
“小清敬完了该我了。”
景宇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举杯朝任灯。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纪微时扯坐下来。
景宇阳打掉纪微时手:“你别扒拉我。”
纪微时清了下嗓子,“没见着小清刚敬完嫂子吗,让嫂子歇会儿。”
“景儿,太不懂事了啊。”
被指责的景宇阳:“!……”
是他不懂事了。
席间气氛热闹却不吵闹。
任灯看着委屈着的景宇阳,朝他举了下杯。
景宇阳龇牙,抱着酒壶朝任灯回举。
不一会儿功夫,他手里的100ml的玻璃酒壶见了底。
任灯轻咽了了下口水,看着景宇阳手里空了的酒壶:“你酒量真好。”
景宇阳龇牙笑,“嫂子,都在酒里了。”
随轲睨向景宇阳,把自已的酒杯倒满。
宗斯清十分善解人意地把自已手边的酒壶转到景宇阳面前。
景宇阳眨了眨眼睛。
随轲酒杯抵唇看他,仰头,一杯见底。
景宇阳捞起酒壶,二话没说,就是喝。
他放下空酒壶,对自已的酒量膨胀起来:“是爷们的都给我用酒壶喝。”
任灯看着都换了酒壶喝酒的三人,下意识看了眼随轲的酒杯。
她上次见随轲喝酒,是在婚礼那天。
随轲的酒量好不好,她不太清楚。
看着漫不经心持起酒壶抵唇饮酒的随轲。
任灯一时有些没错开目光。
撞上随轲眼底,她忙把落在随轲滚动喉结上的目光挪开。
一声短促轻笑落在耳边。
似有羽毛轻拂过她耳廓。
任灯怔在随轲染着笑意的黑瞳中。
意识到自已盯着他看了太久。
任灯神色有几分掩饰地用手腕皮筋,绑起散落在肩头的头发。
动作间,露出白皙的天鹅颈,有一缕发丝从指缝滑下垂落,在颊侧酥酥痒痒。
随轲挑起她垂落的发丝,眸色渐深,拢起发丝轻轻拨在她耳后,漆黑瞳孔里映着她灿若明霞的脸。
两人靠得太近,她闻到了随轲身上酒香交织滚烫唇息,缠绕越发醇厚。
任灯抵挡不住随轲看向她的目光。
心跳似要跳出嗓子眼。
她轻咬了下唇,颤着眼睫避开随轲视线,“我出去下。”
随轲黑眸深浓的看着她。
任灯低头,呼吸略有些乱,“我去买单,买完单就回来。”
身后是景宇阳和宗斯清喊随轲喝酒的声音。
出了雅间,任灯手背贴在脸颊。
许久才把脸上的烫意压下。
买完单,任灯接过侍应生递来的小票,道了声谢谢。
拿在手里的卡不小心掉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
耳边传来不算清晰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就没见你怎么动筷子,真吃好了?”
“是不是因为修祺带了女朋友过来,扫了你兴致。”
谈知沥神色清淡,闲散迈步:“没有。”
魏翊戈好不容易把消沉了大半个月的谈知沥喊出来吃晚饭。
晚上本来定的是专请他一个人来吃饭。
结果来的车上,自家表弟说他也在笙鹤园定了位置,新交了个大学老师女朋友。
这次是奔着结婚去的,让他帮着掌掌眼。
他在车上随口问了句是哪个大学的老师。
一路提不起兴致的谈知沥在听到表弟说的大学后,倒显得没那么颓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