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陆续上齐。
宣珍把掌心里随钺慢条斯理剥好的一小堆瓜子仁全倒进了嘴里。
随轲和明津珩的一盘棋仍在继续。
任灯视线落在随轲捻子的冷白长指上。
黑玉棋子,映衬着他手既冷又白,好看极了。
上一秒还在关注棋局走势的任灯,这会儿凝着这双动作轻慢捻棋的手——
昨晚,他指尖也是这么轻慢解开她衣服——
任灯面色一烫,忙驱走脑子里闪过的画面。
随轲的棋风和他这个人一样,每一步都棋走偏锋。
一开始还运筹帷幄的明津珩,此时思考时间慢慢变长。
文从昭听着落子声响,目不转睛盯着棋盘。
本来她只是跟着任灯过来瞅一眼的。
但是对弈的俩人这盘棋下得实在是过于精彩。
随轲再落下一子。
余光注意到任灯摇头的小动作,他偏头看她。
察觉到随轲看来的视线。
任灯视线从棋盘上移到他身上。
男人靠在椅背上,姿势放松随意。
方才随轲那一子落下,明津珩已经观出输赢。
文从昭不解随轲重新拿起刚才落下的黑子,“要撤子吗?”
随轲“嗯”了声。
明津珩微怔了下。
随轲同他对弈,几乎是他子一落,便紧随其后。
不曾有过思考。
随轲拉过任灯手,把刚捻起的黑子放在她掌心,“你来。”
任灯愣了下。
他勾起任灯手指,漫不经心捏了捏。
小动作随意亲密又自然。
文从昭眨眼睛,笑出声,“小灯,你刚刚是不是摇头了。”
“我可是瞧见你小动作了。”
她打趣明津珩,“我们家小灯最善良了,不忍心看你输得太快太惨。”
明津珩朝文从昭笑,“给你丢人了。”
文从昭挽了下耳边的碎发,“你下得很厉害,不丢人。”
“小灯,快给我家珩哥找点面回来。”
明津珩听着这声珩哥,眼里笑意分明。
任灯听着昭姐的催促,对自已刚刚摇头造成误会心里一囧。
耳朵有些烧,她看完棋局,将错就错地把掌心黑棋落下。
棋局扭转,变为平局。
宣珍喊话吃饭,“下棋这么费脑细胞的事,你们竟然这么认真,也不嫌脑子累得慌。”
文从昭轻撞了下任灯手臂,“你俩这对视的眼神都要拉出糖丝了。”
听着昭姐一点没压着声音的打趣,她清了下嗓子拉了下随轲。
随轲借着她拉动的轻劲儿起身。
文从昭看着明津珩朝她伸出的手,愣了下,“要什么?”
明津珩收回手,笑了下。
文从昭这才后知后觉,男人是想让她拉他起来。
看着已经自已站起来的明津珩,她觉得自已直女属性简直拉满。
再看那边两对夫妻,空气里都在冒粉色泡泡。
到她和明津珩这,画风变得过于老干部。
宣珍把倒好的酒转到每个人面前。
“谁要是不喝酒,重新开一桌,自已吃去啊。”
文从昭先举起了杯子,“来,我先提第一杯,这是咱们仨第一次带家属的聚餐。”
说完,她看向众人,豪爽的干了第一杯酒。
任灯跟昭姐喝酒一向爽快。
她把把自已和随轲空了的酒杯倒满,“第二杯我来。”
今晚的饭局,是她组的。
为了谢谢大哥和明先生的帮忙。
宣珍懒懒靠着椅子:“这杯酒咱们都不喝,让任灯灯和她老公自已喝。”
文从昭点头,“忒生分了。”
宣珍:“任灯灯刚刚说谢谢,我觉得只罚他们一杯酒不够,起码三杯。”
随钺把酒壶转到随轲面前。
宣珍笑得不怀好意,“你老公一个人喝也可以。”
文从昭:“也别六杯了,这一酒壶有一百毫升,直接干了。”
任灯去拿酒壶,“我来喝我来喝,是我生分,我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