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三桑的股价走势图像过山车一样直线下坠，短短三天已经跌去了近30%的市值。

微博热搜榜上，#三桑Note7爆炸案胜诉#依然高居榜首，下面紧跟着#三桑股价暴跌#和#华国消费者觉醒#。

"看这个！"肖清雪风风火火地闯进办公室，把手机怼到叶辰面前。屏幕上是一个动图：一部三桑手机慢慢变形，最后成了个冒着烟的炸弹，配文"三桑手机，给你不一样的'爆'款体验"。

叶辰忍不住笑出声："这届网友太有才了。"他接过手机往下滑，发现整个页面都是类似的表情包——有用Note7当鞭炮放的，有把它P成手雷的，最绝的是一个三桑高管捧着手机说"Surprise！"，然后"嘭"地炸成黑人表情。

"你的粉丝数昨天破千万了。"肖清雪歪着头看他，"现在感觉如何，叶大网红？"

"感觉。。。"叶辰故意拖长音调，"该涨工资了。"

肖清雪抓起抱枕砸他："想得美！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公关部天天加班处理媒体采访，前台小妹被记者骚扰得快辞职了！"

"那。。。"叶辰突然凑近，近到能看清肖清雪睫毛的弧度，"我请肖总吃顿饭赔罪？"

肖清雪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慌忙后退两步："少、少来这套！对了，315晚会邀请函刚送到，点名要你参加。"她扔过一个烫金信封，"现在你可是'消费者维权英雄'了。"

叶辰拆开信封，挑了挑眉："还要求准备一段获奖感言？这规格够高的啊。"

"毕竟是第一个把三桑告趴下的华国律师。"肖清雪的语气带着藏不住的骄傲，"我爸都说要专门从国外飞回来看直播。"

叶辰抬头："肖董事长？他不是在澳洲度假吗？"

"是啊，但他说这么解气的场面不能错过。"肖清雪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三桑华国区总裁被紧急召回棒子国了，可能要换人。"

"活该。"叶辰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搞双标。"

办公室门被敲响，助理小王探头进来："叶律师，电视台的人来了，说要提前彩排。"

315晚会现场比叶辰想象的还要隆重。舞台设计成了法庭的样子，背景是巨大的天平标志。主持人杨光是国内知名的调查记者，以犀利提问著称。

"叶律师，我们先走一遍流程。"杨光热情地握手，"您会从观众席出场，我们安排了几位Note7受害者坐在您旁边。三桑方面。。。呃，也有人来。"

叶辰挑眉："他们还真敢来？"

"公关部的，说是要'展现诚意'。"杨光压低声音，"台长特意交代，让您。。。收着点，毕竟是直播。"

叶辰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我一向很专业的。"

彩排结束后，叶辰在后台遇到了三桑的代表——一位年轻的女公关，看起来紧张得随时会晕倒。

"叶。。。叶律师，"她结结巴巴地说，"三桑希望能与您达成和解。。。"

"和解？"叶辰挑眉，"判决都下来了，还有什么好和解的？"

"是关于。。。舆论方面。"女公关额头冒汗，"公司希望您能。。。在节目上稍微温和一些。。。"

叶辰笑了："告诉你们总裁，如果三桑真的想挽回形象，最好的办法是老老实实执行判决，真诚道歉，而不是跑来收买律师。"

直播开始前五分钟，肖清雪突然出现在化妆间。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你怎么来了？"叶辰有些意外。

"来给你打气啊。"肖清雪递给他一杯咖啡，"别紧张，就当是在法庭上怼三桑。"

"我看起来紧张吗？"

"紧张死了。"肖清雪指了指他的手，"杯子都快被你捏碎了。"

叶辰低头，才发现自己确实用力过猛。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上电视，有点虚。"

"骗谁呢！"肖清雪翻了个白眼，"你直播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不一样。"叶辰轻声说，"直播可以随时关，这可是全国直播。"

肖清雪突然伸手整理他的领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记住，你可是让三桑股价暴跌30%的男人。台下那几个三桑代表，加起来都不够你打的。"

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叶辰的喉结，两人同时僵住了。化妆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叶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