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脱魏缜的怀抱,奈何男人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魏缜,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青梨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我和林郎君不过是寻常相看,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三番五次闯进我的房间,做出这般卑劣无礼之事,你难道真想逼死我么?”
魏缜冷嗤一声:“寻常相看?哼,他那对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了,你当爷是瞎子不成?”
“你别把旁人都想的像你一般卑鄙。”
沈青梨咬唇道:“林郎君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谦逊有礼,与我相处也是规规矩矩,并无半分冒犯!”
“你再维护他一句,信不信爷回头就把他的腿打断?”
“你…你不准!”
“呵,不准?”
魏缜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爷要做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反对了?”
沈青梨一时哑口无言。
见她一双美眸好似气红了般,魏缜心下愈冷。
那姓林的,就对她这般重要?
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怀中的少女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沈青梨,你是爷的人,这一点,你最好给爷记清楚了。”
沈青梨只觉得心中一阵委屈,眼眶愈发红了:“我是你的人?魏缜,你何曾真正为我考虑过?你有婚约在身,身边又有苏姑娘这样的佳人相伴,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如今我不过想寻一门归宿而已,你却来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
寻一门归宿?
魏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但很快又被他的冷漠所掩盖。
他微微松开了抱着沈青梨的手,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论你信不信,爷对你是不一样的。婚约不过是家里的安排,至于苏婉清……”
男人停顿片刻,嗓音低沉:“她与你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沈青梨冷笑一声:“你每次都用这些话来哄我,可你又为我做过什么?你若真的,哪怕是半分对我有半分的怜悯,就不该让我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她声声质问里,魏缜沉默了下来。
沈青梨也不想再与他这般耗下去了。
无论她与林秉均的婚事能不能成,她与魏缜之间必须先得断了。
思及此处,她深深吸了口气,盯着浴桶里渐渐变凉的水,低声道,“四郎君,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敢托大,与你说什么夫妻恩情。但……但也请你看在,我曾委身于你,伺候过你的情分上,饶过我吧。”
“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地耗下去了,我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难道这都不行吗?”
安稳的生活。
光明正大的身份。
魏缜眼波微动,并未出声。
安稳的生活,他可以给她。
但是身份……
她这身份,又如何能做他的正妻。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浴桶里的水都有些凉了。
沈青梨咬了咬唇,轻轻挣了下身子。
本以为魏缜还会束缚着她,没想到这一挣,却是挣开了。
她心下诧异,却也不敢回头多看,只是赶紧趁着机会,忙从浴桶里出来。
匆匆拿亵衣裹上了身子,都来不及仔细系上,她就急忙往门边去。
刚要开门时,身后听到“哗啦”一声水响。
“沈青梨,若是爷答应你,只要你跟了爷,待你日后生下儿子,爷可以为你请个诰命,让你的尊贵仅次于崔氏,你可愿意?”
妾侍能得诰命,无非两条路。
第一,夫主立下大功,妾凭夫贵。
第二,儿子当官立功,母凭子贵。
或许对其他女子来说,这的确是个很诱人的承诺。
可是——
“青梨无心荣华富贵,只求一个清静安稳。”
她头也没回,“还望四郎君成全。”
说完,也不等身后的男人回应,她推门而出。
望着那道迅速消失在走廊里的纤细身影,魏缜薄唇紧抿,眸色晦暗。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自已确实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但,真的就这样放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