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了一声:“爷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是她太嫩。
先前欢爱时也是这样,明明他也没用力,一夜下来,到处深深浅浅的红。
想到那雪映红梅的美景,他喉头也不禁滚了滚,一时间又有些发热。
沈青梨也察觉到男人的手越来越往下。
不等她反应,那浓密的头颅便靠了过来,牢牢堵住了她的唇。
“唔……”
混蛋。
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什么温柔,什么心疼,都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魏缜不知怀中人所想,只知何为食髓知味。
情到浓时,他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乖乖,爷今日方才明白,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这缠裹的劲儿,真是叫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沈青梨咬着唇一声不吭。
却还是被逼着流下好些眼泪。
直至窗外天色泛白,方歇。
身侧的男人离去时,还将她抱起,端来茶水,给她嘴里喂了点什么。
沈青梨已是精疲力尽,意识模糊,强撑着困意与疲累,哑声问:“你给我喂了什么。”
“……避子丸。”
魏缜摸摸她的脸,哄道:“乖乖吃吧,爷不会害你的。”
沈青梨累到无法思考,听到是避子丸,方才松了口气,就着男人的手将那丸子和水一同咽了下去。
看着她这般乖顺的模样,魏缜心下愈柔。
将茶杯搁在旁侧,他将她抱回榻间,又替她仔仔细细掖了掖被角。
见她沉沉睡去,弯腰再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又亲一口,方才收敛情绪,放下帐子转身离去。
***
接下来的几日,魏缜每夜都来沈青梨的院里,半夜方才离去。
虽然每回都有吃避子丸,沈青梨仍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迷茫。
梧桐见她这副模样,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日见外头日头好,梧桐劝着沈青梨去花园转转,赏赏花也能换个心情。
沈青梨兴致缺缺,但看梧桐那副关心模样,还是起身道:“那去姨母那里坐坐吧。”
梧桐见她愿意出门了,自然替她开心。
主仆俩才走过花园长廊,见那回廊转角的海棠开得正好,不由多停了两步。
不曾想没一会儿,便见那花墙后走来一道身影。
沈青梨刚想避开,却见来人一袭雪青色的直裰,腰间系着一块青玉禁步,雕的是蝉卧莲叶的图案。
这般神清骨秀、风度翩翩,正是有些时日未见的二郎君,魏奚。
两人迎面对上,魏奚也是一怔,“青梨表妹。”
沈青梨上前福了福身子:“二郎君万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魏奚说着,看了眼回廊处的垂丝海棠:“你是出来赏花的?”
沈青梨道:“我要往我姨母院里去,途经此处,见这花开的正好,就多看了会儿。”
稍顿,她问魏奚:“二郎君这是?”
“哦,我正要去我母亲院里。”
魏奚淡淡道,目光扫过沈青梨发皱的裙裾,还有她眼下那一层淡淡薄青:“青梨妹妹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没睡好?"
"多谢二郎君关心,许是换季着了凉……"
话音未落,魏奚突然上前一步。
不等她反应,男人微凉的指尖擦过她耳垂,摘下一片海棠花瓣。
沈青梨闻到那阵清雅的沉水香,与魏缜身上的龙涎香截然不同,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下一刻,却见魏奚将那花瓣捏在指间,那双温柔的眼眸似带着疑惑,定定看向她:“你耳朵下的红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