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云凌霄和蛇歧，彼此间默契地谁都没再主动提起那日发生的事。

蛇歧缩回洞里，他能感觉得体内那股神力已经蔓延至心脏，尾尖的痛已经变得麻木，他真的、真的很讨厌水。

很快，他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忍着后背的痛合上衣裳，一条腿弯起，右手搭在腿上借力，后背半靠在洞壁上。

海水反而让他的唇看起来更加干涸，原本顺滑的皮肤泛起死皮。

云凌霄就算是再不关注他，也能发现他的状态越来越差。

今天早上他差点没醒过来，恍惚间听到身边聒噪的声音，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身体唤醒，阻止了身旁云凌霄的动作。

“我早就说过。。。不要把神力浪费在我身上。”

死一个，总比两个一起死要好。

云凌霄攥紧手心，从心底蔓延的无力感让她无比沮丧，她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把那乾坤袋中的丹药烧了是她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情。

后来发生的事情，蛇歧记不太清了，他只觉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她远去的脚步声。

这个洞穴还不错，作为死后存放肉身的地方，起码不会很快就被分食，可他真的很讨厌水。。。

血腥的气息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撑起一分精神，直到一个硕大的物体被扔到他面前，整个洞穴都蔓延着腥味。

蛇歧的眉毛拧在一起，眉头压低了些，“你杀生了？”

云凌霄蹲坐下来，熟练的从腿间拔出匕首，剖开那海妖的腹部。

蛇歧宽厚的手掌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云凌霄微微转动手腕，从他的束缚中抽离出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降妖。。。本就是我昆仑门弟子的责任。”

她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

蛇歧的脸色阴郁，目光深沉，视线直直地落在她的手边，不带情绪地道：“包括在妖界吗？杀妖取丹？”

云凌霄的手一顿，可她并没有犹豫太久。

她毫无剖丹的经验，海妖的鲜血沾满了她的双手，她翻找了许久，才从那海妖的肚子里取出一枚血淋淋的妖丹。

那妖丹通体发蓝，在海妖中能有一颗蓝色妖丹实属罕见，就连蛇歧也愣了一下。

“你可知蓝色妖丹就算是在鲛妖中都是少见，更别说海妖。。。你是怎么找到的？”

她撇了撇嘴，今天他的话怎么这么多？

“对于我们昆仑门的神仙来说，分辨妖兽的妖丹，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高阶妖兽的真身虽然并不容易识破，可妖丹却是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就像是每个神仙的本能，绝不会错。

“我可是几乎翻遍了海底，才找到这么一只蓝色妖丹的海妖，你可别不识好歹。”

她将妖丹塞入蛇歧手中，不用多说，蛇歧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手中的妖丹微微出神，低头斜视了一眼云凌霄，才缓缓开口道：“你先出去。。。”

海水冲淡了刀口的血迹，云凌霄将其重新插回鞘中，站起身来背对蛇歧依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