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果有需要她会主动来找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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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从市区到郊区,靠近曼哈顿时,车流是不会回归的流线,随着交通灯行驶又停住。

沈徽林抱着孩子,将试过温度的奶瓶递到她面前,宝宝没有喝躲开了。

婴儿长时间待在密闭的空间有些不适,睡醒之后眼底带了一些泪,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了。

等交通灯的时候,江闵侧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孩儿要哭不哭的样子。

婴儿皱着秀气的眉,小手抓住毯子轻微挣动。

沈徽林先将毯子拉起,盖住了婴儿露在外面的手,后降下车窗。车内空调的闷热感退散了一些,宝宝舒服了许多,不再啼哭。

江闵问:“她为什么叫七七?”

“晚上七点七分出生的。”

“很特别。”江闵说。

前方的车半晌不动,江闵提议:“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前面有餐厅,我们去吃点东西。”

沈徽林点头。

车子从车流里驶出来,拐了一个半条路,在餐厅门口找到车位停住。

与此同时,那辆黑色的保时捷也停了下来。

车窗紧闭,大晴天刺眼的阳光落在车身,外面的人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况。但从车内向外看,一切都清晰无比。

项明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挽起的衬衫袖口下露出手臂,另一只手拿过了放在副驾驶座的一瓶水。

拿着水拧开的时候,视线落在外面。

路的另一侧,那个男人下车了,又绕过车头,走到了抱着婴儿的沈徽林身边。

嘴巴张合,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伸手接过沈徽林怀里的婴儿。

沈徽林打开车门弯腰在找东西,男人有些笨拙的做了几个动作,逗弄怀里可能快哭的孩子。

项明峥拧开了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划过食道的同时收回了视线。

不得不说,那幅画面还挺和谐。

沈徽林的同门师兄,叫江闵。

项明峥了解沈徽林,知道靠近她的男性不一定就是她的男友或恋人。

但同时清楚,沈徽林以后还会和别人接触、甚至恋爱结婚。

他对前女友没什么独占欲。

他跟来了这里。

将水瓶丢回一旁,项明峥长睫微落,近乎面无表情。

红灯跳转,后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车流重新启动,项明峥离开了那里。

傍晚的时候,项明峥到了靠近哥大的那处公寓,房门紧锁。这处住所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电子锁,全部都是传统的门锁,没有钥匙进不去。

项明峥搭乘电梯上楼,在门口停住。

站了一会儿,从手机里翻出联系方式,给温迪打了电话,问公寓的钥匙在哪里。

温迪有些没反应过来,“沈……那女生搬走之前交给我了,怎么了?”

项明峥说:“我要用。”

“什么时候?”

“现在。”

温迪安静了好一会儿,“你在纽约?”

“嗯。”项明峥靠在门边,伸手摸出了烟,“有时间就送过来。”

温迪立即道:“没时间。”

觉得自已回答的太快,又补充:“不太有时间,最近实验室事情很多,你不知道我团队成员一个比一个蠢,要是离了我······”

地球不一定会转。

项明峥安静听她倒苦水,笑了一下说:“那我去拿?”

“不劳您大驾,我让助理送去。送到哪里呢?”

项明峥将燃着的烟捻灭,声音低冷,“公寓。”

挂断电话,坐在实验室座椅里,温迪长舒了一口气。好歹也算项明峥的半个姐姐,最近面对他的时候温迪感觉心里发怵。

她后悔牵扯进项家的这件事里。

带走那个婴儿······温迪很想快速将这件事办妥,每次去做的时候又会望而却步。

到底没有阮华婷和项崇远的魄力,亏心事还没做,温迪的心理负担已经很重。

只是项明峥为什么突然来纽约,他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她之前试图给他说一声,但是又怕惹项家人不快。

温迪拿着手机一下一下的轻敲桌面,皱眉细想。

就算是非婚生,送养自已的小孩儿,她直觉这不是项明峥的决定。

-

哥大的申请已经通过,沈徽林返回曼哈顿之后就联系了那边的导师。

导师回复了她的邮件,提议两人抽空见一面,让沈徽林去学校的办公楼找她。

见面的时间定在周三上午,沈徽林带着准备好的简历出门之前,去儿童房看了一眼。七七还在睡觉,育儿阿姨正在一旁放轻动作叠衣服。

沈徽林交代了一些事情,告诉阿姨她可能好几个小时后才会回来。要是宝宝在她回来之前醒了,见不到妈妈可能会闹点儿小脾气,抱着她在屋内走几圈就会好。

阿姨点头,让沈徽林放心。

新入住的公寓离学校并不算近,没有直达的地铁。

沈徽林开车前往,到学校时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幕之下周围的一切显得很宁静,行人更少,浅灰色和褐红色外观的建筑格外醒目。

导师是个华裔女性,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性格很好,说话时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短短交谈几句之后,两人的语言都变成了国语。

“我也是申大的学子,千禧年那一届毕业的。”万教授说。

“您和我们陈教授是一届的。”

“陈教授,陈章?”

沈徽林说:“是的,陈教授是我的硕导。”

“我看了你的简历,本科学商,硕士跟着陈教授学新传。怎么现在又会想转回商科?”万教授说:“可别告诉我是为了好找工作,国内TOP级别学校毕业的人,我相信你沿着现在的专业,也能得到一份不错的offer。”

来之前沈徽林做了很多准备,从小在应试教育的环境下长大,做过无数张试卷,也经历过很多面试。她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给出一些什么回答。

她说了自已的兴趣、职业规划。

等沈徽林说完,万教授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特殊一点儿的原因,就你非学这个专业不可。”

长期浸泡在书斋里的学者,性格里总有些奇怪的关注点和执拗。

沈徽林安静了一会儿,余光里还能看到窗外的落雨,水滴砸在窗台上破裂开。

“我看到过一句话,说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而我们能拥有的东西总是有限的,所以总是需要选择、取舍。经济学就是最有效理智的取舍,也最能教我怎么去选择。”

万教授和善的笑了下。

沈徽林说:“朋友常说我太过理想化,我就想试试权衡利弊、做对的选择,会有什么不同。”

万教授接触过无数学生,也听过千奇百怪的理由,沈徽林的回答不算多出彩,也不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