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放落了杯子,“有别的选择吗?”
“她没有,你还没有吗?”
项明峥闻言轻笑了下,“我选这样。”
“你……”温迪有些无语。
项明峥显然不想听她发表长篇大论。
他只做自已想做的事情。
真那么想要沈徽林?
也不见得。
他不逼迫沈徽林做选择。
喜欢沈徽林吗?肯定是喜欢过的,谁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
只感情多容易变化。
几个月前见到沈徽林,可能是因为分开的不那么和平,也可能是有一个孩子。他难得在一段感情里回头,问她要不要继续。
她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只有贫乏者才会耿耿于怀。可是项明峥生来拥有的东西太多,没那么强的执念和占有欲。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孩子的事情,沈徽林没有来找他,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偏偏沈徽林来找他了。
“真搞不懂你。”温迪说:“你又不会娶她,留身边当情人,也要问问她的意愿吧。”
项明峥收回了视线,拿起了岛台上的烟,放在唇边,“正南知道你这么话痨?”
项明峥不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在这个特殊的节点,利用时机,顺理成章做了自已目前想做的事情。
何况现在沈徽林愿意。
“又转移话题。”温迪低叹,“没劲。”
他垂眸点烟,一点儿火光燃起,“他让你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有事情谈。”
“你这么好心,替他传话?”
项明峥偏头弹了下烟灰,淡声说:“这你得问他。”
见他转移话题,温迪也不想自讨没趣多谈,“行,我走了。”
临出门,项明峥突然说:“我只过现在。”
你想过未来吗?
他说,他只过现在。
-
邓微攒了一个局。
邀请了几个在纽约的朋友,又辗转将阮澈也叫了来。
阮澈最近过得心烦意乱,在英国上学毕业已经一年了,阮华恩要他回公司正式入职。
阮澈经历几次创业失败,又自由自在惯了,对朝九晚五上班没什么兴趣,拒绝阮华恩后和家里大吵一架,跟着一群朋友在国外疯玩儿。
酒局参加了一个又一个,在局上见到丁瑶时,阮澈有些意外,“真巧啊。”
不在熟人面前,阮澈也不调侃丁瑶为“二嫂”。
丁瑶拿着一瓶度数不低的酒,“是挺巧。”
半生不熟的打过招呼,阮澈又去和几个相熟的朋友混在一起。
酒吧光影混杂,丁瑶坐在高脚椅里,看着几个年轻人吵闹的方向,将手里的酒瓶递给邓微。
“能行吗?”
邓微长发披肩,紧身的上衣勾勒出傲人身材,笑着接过,“放心吧。”
拿着兑了好几种高浓度酒的瓶子,朝阮澈的方向走了过去。
丁瑶要了一杯果汁,咬着吸管看邓微已经顺利加入阮澈的圈子里。
一个小时后,丁瑶越过上前搭讪的男人肩膀,看到一片起哄喧闹声里,阮澈跌坐在沙发里。
邓微示意她过去。
丁瑶应付了搭讪的人几句,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在邓微旁边坐下。
看了一眼醉瘫在沙发里的阮澈,“灌太多了吧?”
邓微也喝得晕晕乎乎,“这小少爷也太能喝了。”
“酒罐里泡大的小魔王,你说呢。”
邓微摸了下阮澈的脸,“阮少,再来一局?”
阮澈难受的皱眉,手撑着沙发试图坐起来。
“要不要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我······不回,我找我二哥,谈事情。”
都这样了还谈事情,丁瑶问:“你二哥人呢?”
阮澈睁开眼睛,醉醺醺四处找,“我他妈怎么知道?!”
丁瑶翻了一个白眼,觉得邓微这个方法蠢。
酒后能吐什么真言,话都说不顺。
“算了,找个地儿送他去休息,别真出事。”丁瑶就要起身。
突然胳膊被抓住,阮澈双手扯着她,“又找我二哥,每次都找他······他像是认真的人吗?”
丁瑶:“先放开。”
“我早就问过了,他只爱他自已,为什么还要找他?你也觉得他长得比我好看比我帅?”
“······”
阮澈难舍难分的抱着丁瑶胳臂,她往外抽,他抱得更紧。
“怎么了啊?”丁瑶一边推开他,一边问。
“酒吧,是我先看见你的,养老院,明明也是我先看见你的。沈徽林,是我先看见你的。”阮澈声音忽低忽高,“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在阮澈将眼泪鼻涕蹭到自已袖子上之前,丁瑶推开了他。
“我们去找沈徽林,说清楚你也喜欢她?”丁瑶诱哄道。
阮澈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不行,不能去。二哥会生气。”
丁瑶失笑,“就你这出息。”
短短的几句话之间,丁瑶似乎都明白了一些,合着还是一段兄弟三角恋呢。
想到项明峥,丁瑶的笑又停在了唇角。
-
沈徽林在项明峥的公寓待了两天。
这期间,项明峥可能真的忙,白天一般不在。
晚上回来,他们又像很久之前那样,拥抱接吻,被他带到床上。
他兴致不减,她清醒的旁观自已投入。
沈徽林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触碰、拥抱,心跳失序,她都觉得不是自已当下的反应。
项明峥察觉到她的目光,动作停了下,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面。
看了一会儿,他低头亲了下她泛粉的侧脸。
她很配合,只是当项明峥的指尖擦过小腹那条疤痕时,沈徽林细密的颤抖起来。
随即一只手捂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窒息和快感一同降临。
天亮的时候,沈徽林洗过澡,穿好了衣服。
等项明峥和她一起去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接回她的小孩儿。
车子疾驰在路上,街边的景物逐渐落后远去。
沈徽林看着车窗外,好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项明峥身上。
行驶过茂密的行道树,光影闪动,他一侧脸展露在光影里。半垂着眼,深色衣衫映衬下,他触不及、也看不透。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沈徽林收回了目光,半晌说:“有点儿想不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
也就过去几年,沈徽林有些想不起来,当初见到项明峥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还和现在一样吗?他好像没怎么变。
永远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那她为什么,会飞蛾扑火的靠近他。
她产生了疑惑。
“申大会议室。”项明峥说:“你说你被临时找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