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鉴清则穿着传统的袄裙，手中只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气质温婉。

旧式袄裙与新时代小洋装的俩人让西餐馆内的众人多看了几眼。

“我要你离开怀轩哥，条件随你开。”屠海雪开门见山，语气强硬。

“看来温少爷不愿娶你。”沈鉴不紧不慢地回应。

屠海雪忍下心中怒气：“你根本就配不上怀轩哥。他可是亚当教会大学的高才生，留过洋，精通英法两国语言。你呢？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子，满脑子只有三从四德，除了在后宅讨好男人，还能有什么本事？就算你嫁给了怀轩哥，日后也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那屠小姐你呢？喝过洋墨水，却也只会在后宅外讨好男人，咱俩又有何区别？”沈鉴清反唇相讥。

“你，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总之，我要你离开怀轩哥。”

“你方才说条件随我开，这话当真？”

“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达成。”

屠海雪是真的深爱温怀轩的，所以只要她轻轻一激，她的反应就很大，甚至开出这样的条件，可温怀轩对她就不见得有多爱了，沈鉴清很期待屠海雪这一世的结局。

“都可以帮我达成？”

“不错。”

送上门来的好处，沈鉴清接了：“你父亲是洋货行的经理，我开了间卖洋货的铺子，往后就请屠小姐多多关照了。”

好的洋货常年被垄断，发财的路都轮不到他们，也因此她只能卖些小东西，或者靠一些江湖走私。既然她要走这一条路，她就得打通这个卡关。

屠海雪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答应你。”

“我回去就立契据。”沈鉴清看着松了口气的屠海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我可以拒绝温怀轩，但倘若他依旧对我纠缠不休，该如何是好？”

屠海雪放于桌上的一手缓缓握紧，似在下着什么决定般：“我会让他娶我的，但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件事。”

“什么事？”

屠海雪轻声说起她的计划，在沈鉴清平静的目光中，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羞愧，但她很快挺直腰板，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她可是新派青年。

“好。”沈鉴清应下。

“你，你不惊讶吗？”

“屠小姐既然决定了，我惊讶又如何，不惊讶又如何？”屠海雪想生米煮成熟饭，女人老掉牙的手段了，沈鉴清不惊讶，上一世，屠海雪就曾以在国外教堂成亲为由，做了温怀轩没名没份的外室，说只有得到了神祝福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

所以，这一世她想出这种办法，沈鉴清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屠海雪有些生气，却又说不上来为何生气。她总觉得沈鉴清那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对她深深地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