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到不远处抽烟的司机见屠小姐被打了问边上的保镖:“咱们要不要出去,免得待会被她骂。”
保镖一脸鄙夷地道:“屠小姐把我们支开就是不想再丢脸,你这会儿凑上去,她非但不会领情,反倒会觉得难堪。。”
“那倒是,草台里的娼妓也知道用一块由遮身,堂堂屠家大小姐,却以那般不堪的姿态被登报曝光,不过这身材倒是着实不错。”司机抽了口烟,目光在屠海雪丰满的身姿上肆意打量。
两人相视,发出一阵轻佻的哄笑,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看客。
屠海雪满心满眼都只有温怀轩,当然不会去恨温怀轩,这是她从十岁看到就想嫁的男人:“怀轩哥与我一同长大,他不可能负我,他戏耍的只是你而已。”
“是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过去了,怎么不见他为你出面澄清半句?屠海雪,你当真对他的为人一无所知?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你少在这儿挑拨我和他的感情!”
“屠海雪,你真心爱过他,我也曾真心相待于他,可到最后,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事事都为他考虑,他却伤我、欺我、骗我。表面上对我关怀备至,背地里却与你暗通款曲。”沈鉴清问,她不爱温怀轩,可夫妻十四载,点点滴滴都是她的真心。
还害死了她的家人。
“什么?”
“我恨他,我也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们,我们的仇恨不共戴天。”
“你。”屠海雪望着因仇恨而面容扭曲的沈鉴清,心中一阵发怵。平日里,这个女人总是摆出一副清冷孤傲、高高在上的模样,何时这般狰狞可怖过?这眼中的恨意绝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屠海雪,但凡温怀轩对你有一丝在意,他早就娶你了,又怎会一次次伤害你。你若要恨、要报复,就去找他,别把这些事都算在我头上。要不然,新仇旧恨,我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沈鉴清眼中的恨意太浓,这一刻,屠海雪真的认为这个女人是想杀她的,不是吓唬而已,心里忌惮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道:“沈鉴清,怀轩哥不过是不喜欢你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恨他吗?”
“我恨他与你上床,恨他最终选择娶你,恨他践踏我的一片真心,恨你们俩狼狈为奸……”沈鉴清怒声道,上一世,这些仇恨如同枷锁,将她困在痛苦的深渊中。她深居内宅,一心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操持家事,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与践踏。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内耗,可太难放下了,深夜想起,悔恨如同潮水怎么也克制不住。
屠海雪看到这个女人的一手在滴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骇然:“疯子,你是个疯子。”她是想过对付她,但并没有想娶她性命,实在难以理解这深入骨髓的恨意从何而来,急忙呼喊:“司机,司机。。。。。。”
屠家的司机丢掉卷烟,和保镖迅速过来。
屠海雪迅速上了车子离开。
此时,刚出来卖菜的珠儿见小姐一人站在不远处,走了过来:“小姐,你怎么还没,你姐,你受伤了?”迅速放下菜篮子过来抬起她的手,发现手掌都被指甲给掐得皮破血流。
沈鉴清神色平静,仿若感受不到疼痛,淡淡地说道:“我没事,指甲该剪了。”
“我们回家涂点药水吧。”
沈鉴清点点头,望着屠家汽车远去的车影,海雪恨她,可这一世她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不如让她忌惮她。
傍晚放学后,沈鉴清没有直接回家里,而是让黄包车司机送她去了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