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鉴清借口吃得过饱,带着珠儿到园子里散步,随后悄悄折回房间藏进柜子,留了条小缝隙便于观察。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见云文轻手轻脚的进来,当见到她放在椅子上的书袋时大喜,打开见到那布包还在,松了口气,喃喃道:“幸好大姐还没有碰书袋,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拿回了。”
说罢,拿起黑布包匆匆离开。
沈鉴清走到窗边,望向楼下花园,满心疑惑。这男子究竟是如何得到这幅绢画的?三弟在这其中又有什么作用?
此时,沈云文已经走进花园,却并未往外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父亲沈兴尧走了出来,父子俩低声交谈几句后,便一同出门。
沈鉴清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瞧,没错,真的是父亲和三弟一起上了汽车。
“小姐,你去哪?”珠儿正端着水果上楼,见小姐匆匆下来。
“我去去就回。”沈鉴清顾不上多解释,大步往外走去。
天色暗了不少,黄包车夫们大多准备收工回家。沈鉴清抬手拦下一辆,急切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小姐,您这可为难我了,黄包车哪能跟得上汽车呀?”
“我加钱。”沈鉴清知道这是被敲竹杠了,这条路人多,汽车行驶速度并不快,有时黄包车反而更便捷,但这种体力活本就辛苦,她一般也不会去计较,给多点就多点。
“好咧。”车夫立马来了精神。
沈家的汽车左拐右拐,开进了一条胡同。
随后,沈兴尧与沈云文下车,走进一条狭窄的小道。沈鉴清付了车钱,赶忙跟了上去。
只见父亲和小弟敲响了路边一处宅门,开门的正是那个将东西放进她书袋的男子。
“小永,咱们又见面了。”沈父满脸笑意,热情地打招呼。
“沈老板,我可一直在等您呢。快请进。”袁永同样满脸欢喜,将二人迎了进去。
门关上时,沈鉴清这才走了出,望着紧闭的屋门发怔,这个男子想必是古玩字画的爱好者,上一世他死后大家都传言他是小偷,难道这幅画是他偷来的?此刻正与爹爹进行交易?
可她记得在地库里并未见过这幅画。
此进的夜色浓起来,四周愈发昏暗。
就在沈鉴清思索时,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她赶紧隐藏在后面,没有人出来,这门就像是被故意打开似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快步走出弄堂,果然,见到不少人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沈鉴清吓得脸色一青,正要去提醒爹和小妹,陡听得彭予成的声音传来:“来不及了,跟我走。”
“彭少帅?”
彭予成没像以往那样穿军装,一身简单的常服,身量颀长,肩背笑挺,清阔眉宇间带着对她的一丝无奈:“以后入了夜,不许你一个人出门。”
“我爹和二弟在里面。”沈鉴清着急地道。
“我在里面已经安排了人手,他们不会出事。”彭予成拉着她直接进了一边的屋内,关上门时,听见了密集的脚步声走过。
彭予成拉着她上了二楼,轻轻打开窗户一条缝。从这里望去,正好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情况。那群人冲进院子后,将周围的东西踢得七零八落,又进屋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