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明白来得太晚，一切都无法挽回。

女儿能说出这句话来，沈兴尧心里已经很安慰：“没什么事了，你去看书吧，离新中大学入学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沈鉴清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将自己心底盘算许久的决定说了出来：“爹，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想自己保管我的嫁妆。”沈鉴清说完，目光注意着父亲的表情。

沈兴尧愣了愣神，没料到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未出阁，嫁妆自有你娘替你保管着。等出了阁，便会全部交给你。这是规矩，也是为你好。”

“爹，我想做投资，这也是我学经济专业的原因。就算是亏了，大不了以后嫁妆少些。”

“说什么胡话呢，嫁妆少了，夫家的人就会看轻你。爹娘给你准备的嫁妆，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你没必要这般折腾。”

“爹，我是认真的。”沈鉴清本想对父亲说出她对婚姻的看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别看父亲平日里对她一向慈爱，可有些话对父亲现在的想法来说太过离经叛道，怕以后行事都会受到诸多限制。斟酌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我想试着练练手，以后总归要学会打理自己的钱财。”

她知道接下来新江城未来十年的经济发展走向，虽然没有深入了解每一个细节，但发些小财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你可以问你娘拿些钱去做投资。”沈兴尧思索片刻后说道。他觉得女儿有这种打算挺好的，生活总归是要精打细算，不过嫁妆可不行，那是女儿未来的立身之本，容不得半点闪失。

知道父亲不会轻易同意，沈鉴清道：“爹，若我在年底之前赚到五万块钱，你能把嫁妆交由我自己来打理吗？”

看着女儿一脸自信的表情，沈兴尧笑了笑，倒也不好打击她的这种自信。五万块钱，在这个年代，那可不是小数目啊，只当女儿是年少气盛，随口道：“你若有这本事，到时你的嫁妆就由你自己说了算。”

沈鉴清立刻从怀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契据，递到父亲面前：“还请爹爹在上面按下手印。”

沈兴尧看了看契据，微微一讶：“好啊你，连你爹也敢做局啊。”只见上面写的条款正是方才父女俩约定的条件。

沈鉴清难得俏皮地道：“爹爹不知道了吧，这是生意人惯用的手段。我学经济，这点门道还是懂的。”

沈兴尧笑了笑，还挺上门道的，按上了手印。

就在沈鉴清穿花园去自个房时，听得在清理花园的下人在讨论：“听说一大早大家就在警察局里闹，要他们让那两个倭人一命还一命，结果警察去了后你猜怎么着？”

“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那倭人只给了二十个银圆，说被打死的人只值这么点钱。”

“什么？一条人命就只值十个银圆吗？欺人太甚了。”

“哎，那又能怎么办呢。就连司令府都拿他们没办法。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

沈鉴清冷着脸回到房内，想起昨晚彭少帅所说的话，不知道他要怎么为那两个无辜百姓报仇，不再去想这事，眼前她要做的就是备考。

不能因为这些烦心事影响了学业。

“倭国？”她喃喃自语道。十年，不，不出五年，新江城会出现不少的倭国人，或许她应该再自学一门倭语，以后说不定就能多一条出路。

这样一想，顿觉得时间不够用，沈鉴清不再多想，一门心思开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