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被拍了照,屠海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温怀轩想到自己先前的满城风雨,好不容易压了下去,要是今天的事再登上报纸,定会惹得平野先生不快,甚至英国那边的人都可能抛弃温家,到这儿,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荣大少,今天的事是我的不是,我给沈小姐赔个礼。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屠海雪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殆尽,她在新江城已经丢过一次脸,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沈鉴清冷声道:“温怀轩,要是我沈家铺子出了任何问题,沈家的人受一点伤,这张照片就会出现在各大报刊的头条。”
温怀轩连忙讨好:“是是,方才只是玩笑话,沈小姐千万别当真。”脸上被热水烫到的地方疼得厉害,他赔着笑,匆匆逃离。
下楼时,屠海雪望向沈鉴清,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把刀子,嫉妒、羡慕交织在一起,更多的则是浓烈的恨意。
茶楼外,屠家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打开车门。
屠海雪上车后,见丈夫手一直捂着脸,关心地问道:“怀轩哥哥,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可她的手刚伸出去,温怀轩就突然甩了她一巴掌,怒道:“你在那种时候怎么还敢拿针刺她?这下好了,被抓住把柄,我们精心策划的所有计划都要功亏一篑了!”
屠海雪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我当时是担心你。”
“你的担心有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温怀轩愤怒地吼道。
屠家司机目睹这一幕,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屠海雪哽咽着说:“怀轩哥,你竟然打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舍不得让我掉一滴眼泪,更别说动手打我了。”
“你还敢提以前?要不是你给我下药,我会变成现在这样?”温怀轩咆哮道。
茶楼。
沈鉴清朝着荣砚行道谢:“多谢大少及时赶到。”
荣砚行淡淡一笑:“就算我没赶到,以沈小姐的聪慧和手段,也能妥善处理这事。”说着,看了眼她带来的人。
“我这点手段也就只能暂时不吃亏,震慑不了温怀轩。大少来了就不一样,至少沈家铺子的麻烦解决了,多谢。”说着欠了欠身。
“沈家铺子的事,需要我帮你去查吗?”眼前的女子不卑不亢,从容端和,做事有度,荣砚行对她的印象相比前些日子又好了些。
“不用了。只要温怀轩不再使坏,我相信我爹能处理好。”沈鉴清知道原因,那长工因赌被算计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对方要把他的妻儿卖到窑子里。这时温怀轩出现,告诉他只要死在沈作坊的染缸里,赌债就一笔勾销,家属还能得到一大笔钱。
荣砚行点点头。
沈鉴清接着说:“原本说好今天带我爹来见你,今天看来不行了。不知能否约在两日后,到时候我一定带父亲前来。”
“那就两日后。”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沈鉴清说着便先行离开。
荣砚行站在栏杆边上看着她走出茶楼坐上黄包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