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沈鉴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是曹老爷出城的时候遭遇了强盗,如今生死未卜。曹夫人亲自上门,请老爷帮忙寻人呢。”
沈鉴清连忙下楼,还未到客厅,便听见曹伯母悲痛的哭声传来:“我们老爷平日里一心行善积德,怎么就糟了这样的横祸呢?警察局已经报案了,可我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不踏实啊。沈老爷,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找到曹兄。”沈父说着,示意妻子上前安慰几近崩溃的曹夫人。
“强盗?”沈鉴清眉头紧皱,新江城在彭家军的镇守下,向来治安良好,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冒出强盗来?
送走曹夫人后,沈兴尧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四处奔走,然而,傍晚时分,噩耗还是无情地传来——曹老爷遭杀害,浑身血迹斑斑,身上被利刃捅了好几个窟窿,死状凄惨。
接下来的两晚,沈父与沈母一直留在曹家陪伴着悲痛万分的曹夫人。
沈鉴清也没了心思学习,傍晚时分,带着珠儿来到自家铺子。
“东家,不是强盗所为。”陶诚道,“我几位在江湖上混的兄弟说,曹老爷身上的伤口是剑伤,那招式并非我们常见的武术,倒更像是倭国那边的剑术。”
“倭国的剑术?难道与那位平野先生有关吗?”沈鉴清蹙眉,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果断说道:“珠儿,我们去晖园。”
晖园。
荣砚行正沐完浴,听到沈鉴清来寻他,穿戴整齐出来:“你找来是为了曹先生的事?”
“是。我爹说,先前有外国人想买曹伯伯的字画,想必就是乔治先生与平野辽二。我怀疑曹伯伯被杀一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曹先生的死是他们干的。”
“曹伯伯的字画他们还未得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再对曹家下手。”
荣砚行笑了笑,这份敏锐的警惕心他很欣赏:“我已经派人暗中护住了曹家。只要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便能立刻知晓。”
沈鉴清不是不相信荣砚行,只是前世,她在温家多年,却对他们的恶行毫无察觉,足以说明这些人隐藏得极深,手段也极为狠辣。
她知道荣砚行有能力也有手段,但她不想这些能力和手段是在多次失败的基础上磨砺成的,因为她和沈家人的性命极可能就是在这多次失败当中。
深吸了口气,沈鉴清郑重说道:“我要入局。”
“什么?”
沈鉴清将她的打算一一说来。
“不行。”荣砚行严肃地道:“你不能去冒险,这太危险了。”
“这不是冒险,曹伯伯的遭遇,极有可能就是我沈家未来的下场。与其被动挨打,等着他们来害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沈鉴清道。
看得出来,沈小姐是下定了决心,但这话显得她挺不信任她,自己自出生便在军营摸爬滚打,父亲麾下的五万精兵和姨父手中的三万精兵,如今皆由他指挥,战场上几乎从未尝过败绩,:“沈小姐是怀疑我的能力?”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这般坐以待毙。”上世她最后交钥匙的那人若真的是荣砚行,城破之时,他亦是亡城之人,她虽无力阻止战争爆发,但至少,当下她想尽自己所能,保障沈家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