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让沈鉴清有太多的想法,当到达营地,她才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就见到了数不清的伤员从旁边抬过来。
她缓缓起身,这些伤员有的没了胳膊,有的没了腿,有的甚至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另一边,放着一排排裹着白布的战士,不少白布都是鲜红的。
沈鉴清看到彭予成从一名已死士兵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染着鲜血的白布替他盖上,两名士兵再将其抬到了一旁整齐地放着。
彭予成一直在重复做这样的动作。
沈鉴清看到后面还有不少被抬过来战死的士兵,她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流泪满面。
“少帅,能清点到的死亡人数一共是九百五十人,天热,尸体放不了多久。”
士兵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彭予成肃穆看着这些同袍,半晌,肃声道:“烧了吧。”
“是。”
沈鉴清来战场,一来是想远离家一段时间,免得沉溺在痛失双亲的伤痛中走不出来,二来就是想看看战争离她有多近。
真的身在其中,她心中悲痛,然而,内心愤怒中更多了无数的血气,报仇雪恨的血气。
见清默默在哭,彭予成想走过去安慰她几句,就见砚行哥的亲兵来到清儿面前道:“少夫人,大少说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让您进帐篷里休息。”
沈鉴清确实累了,点点头。
“慢着。”
彭予成走了过来,犀利的黑眸扫过亲兵:“你方才叫她什么?”
“少夫人啊。”
亲兵道。
“少夫人?谁的少夫人?”
“当然是大少的啊。”
士兵一脸纳闷为何少帅脸色这么差。
沈鉴清知道自己和砚成结婚的事迟早是要被他知道的,道:“我和砚行已经结婚了。”
彭予成疑惑的目光落在沈鉴清身上:“你再说一遍。”
“我和砚行。。。。。。”
“不可能。”
彭砚行打断了她的话,因没休息好而充着不少血丝的目光渐渐地带了一丝受伤:“你怎么可能嫁给砚行哥。
我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能发生什么?”
“予成,我。。。。。。”
沈鉴清想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出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彭予成一把拉住她林子里走去。
“你放开我。”
沈鉴清想挣开他的手,奈何这些日子身体太弱,也没有养回精神,平常的力气也小得可怜,这会更别说挣得过了。
边上站着的荣家军见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去告诉大少。
“予成,你拉疼我了。”
沈鉴清只觉得彭予成拽他的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拧断般。
彭予成压根就没理,大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他目光冷厉,脸色阴沉,浑身上下充斥着怨气和怒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沈鉴清便要往回跑,下一刻,身子被扣住。
彭予成直接将她压在树上,下意识地将手护在她后背,免得撞疼。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