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清道：“不过之后，晖园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那样的话，二叔和三叔就能相对顺利地到达香岛展开新生活。

荣砚行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几天的时间，她竟然想了这么多，不过也看出了她眼中对他的歉意：“我们本就与那些贼人势不两立，就算你不找我保护这些文物，以你们的能力也护不住它们，三位师祖也会出面。我只是没想到你安排好了所有。”

“父亲临终时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心里明白，一直以来，是你在保护着沈家，并没有欠沈家什么。反倒是我们沈家欠了你恩情。”

荣砚行淡淡一笑：“我不是在帮你们沈家，而是在保护文物。不管是谁家，我都会这么做。”

“总之这份恩情我记着。”沈鉴清道：“大少可觉得我这计划有什么疏漏或不妥之处吗？”

荣砚行想了想：“国内过不久怕是要全面开战了，香岛也是我的首选，那边的社会秩序相对较为安稳。你做得很好。”

沈鉴清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两张纸来：“给。”

荣砚行打开一看：“和离书？”

沈鉴清点点头：“我们的婚书并没有进政府登记，而是家族长辈见证，所以适用于这份和离书。”现在已经有离婚证书了，或是登报离婚，但不适用于他们，他们还需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

看着上面鉴清的签名与手印，荣砚行低声一笑。

“你笑什么？”沈鉴清不解。

“我第一次结婚，也是第一次和离，都没有心理准备。”

沈鉴清：“。。。。。。”略微有些尴尬地道：“这样的话，你以后遇见了喜欢的姑娘，也能光明正大地去追求。要不然，总有些束缚的。”

“你考虑得很周到。”他确实被逼着娶她，但他当时的心里并不排斥，或许是因为沈鉴清符合他心里对妻子的要求：“你有没有想过与我做真正的夫妻？”

沈鉴清愣了下，下意识地反问：“那以后你要是遇见了心爱的女子，怎么办？”

她知道荣砚行不会是另一个温怀轩。放眼望去，对自己有君子之德的人很多，可这些人在结婚后遇到了心动的女子，照样抛弃了父母之命的原配。

“我既已娶妻，怎会还有其他心动的女子呢？自然是去爱妻子，敬妻子。”这是荣砚行的婚姻观。

这话让沈鉴清很有感触：“有时爱这个字，会冲破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要求。”

“你觉得去爱妻子，敬妻子，只是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要求？”

沈鉴清点点头：“少成时的情感，是冲动性的，是占有欲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彭予成那张少年意气的脸，“你方才所说的，更像经历过这些的年长者，岁月沉淀下的感悟。你那么年轻，这般的优秀，肯定会在某一天遇上一个让你不顾一切想去保护的女子。”

荣砚行低声笑起来，这一笑，冷峻的面庞化去了冷意，带有几分春风拂面之感：“说得你好像经历过。”

她是经历过啊，所以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在这种境地当中，防患于未然吧。沈鉴清道：“你要是真遇着了，就等着我来笑你吧。”

“好。”荣砚行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和印泥，签上姓名，按了手印，一人一份和离书：“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主卧了，我睡边上的书房。”

沈鉴清点点头，书房和主卧是连在一起的，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此时，亲兵走进来：“大少，新政府的特派员来了，荣司令让你去趟彭司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