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的唇瞬间绷紧成一条直线。

他握住宁喜儿不安分的手，看向她，道：“若我说是呢？”

宁喜儿的手一颤。

她看到他湛黑的瞳仁之中，涌动着巨大的情绪，比墨色还要浓稠几分。

上辈子，她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他竟……

她艰难移开视线，垂下眼睑：“可惜了，佳人已逝，将军的心意她永远不可能知晓了。”

“还嘴硬！”

江聿风躬下高大的身躯，双手突然扶在她的腰上。

他比她矮了一个脑袋，就这么抬起头，看向她，看着她的眼睛。

她避无可避。

“云州云野那么亲近你，我早就该猜到了。”他轻声道，“你既然成为了另一个人，其实大可不必再进东宫……”

宁喜儿抿唇：“我说了，我不是宁知晚，你弄错了。”

“那天夜里，我喊你阿晚，你应了。”江聿风的手抚上她的脸，“你就是阿晚，承认有那么难么？”

宁喜儿嗓子干哑。

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你被太子辜负，红颜早逝，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再走这条路。”江聿风声音暗哑，“重新找个男人嫁了，再生几个孩子，不好么？”

“你不懂。”

她推开他。

他永远不会明白，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之后，就有了软肋，她永远，都不会放心将孩子交给旁人。

“将军，我先回位置了。”

她转过身从柱子后走出去，猛地就对上了一双眼睛，是柔嘉公主。

还不等她开口提醒，江聿风就跟着走了出来。

柔嘉的眼眸眯起来：“聿风哥哥，宁良媛，怎么又是你们二人在一块说话？”

江聿风满心躁郁：“公主是不是太闲了一些，怎么我在哪，公主就在哪，这么喜欢打听我的事？”

柔嘉噎住，眼中浮现泪意：“我、我只是……”

江聿风懒得听完，抬步就走了。

柔嘉将眼泪逼回去，回头一看，发现宁喜儿竟早就回到了位置上。

萧止淮侧眸：“不是换衣裳去了吗？”

“合颐宫太大，来回太远了，就算了。”宁喜儿笑着开口，“殿下少喝些酒，别伤了身。”

用膳结束后，各自游乐，宁喜儿满腹心绪，准备先回去休息。

却被柔嘉挡住了去路：“我们这儿玩飞花令，正好缺一个人，宁良媛不如一起玩吧？”

宁喜儿笑着拒绝：“我身子不适……”

“哎呀，好不容易出宫，就该痛痛快快玩才是。”柔嘉不由分说将她按在了位置上，“姐妹们，开始了。”

与柔嘉交好的不是世家女就是郡主县主，个个身份尊贵。

她们也不懂柔嘉为什么要为难太子后院的女子，但既然柔嘉要这么办，那她们自然是配合了。

宁喜儿弯唇笑了笑。

白贵妃那笔账，她还没来得及算，既然要找她麻烦，那正好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