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那铺满大地的冰凌之上，散成了绚丽多彩极光，煞是好看。

“卫辰啊，其实想要找出你的位置并不难，我显圣灵宫有的是寻人之术”

“可你知道为何我现在才才动手吗？”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灵宫便已派出高手去探寻星空，去寻找更宽广的天地，这也是饶光大帝要用前尘镜回溯你记忆的真相”

“他们沿着你来时的路，去到了你记忆中那片战场，也还好，有花语拔掉了所有危险，这一路并未遇到任何状况”

说到这里，洛天依嘴角微微咧开，笑容有些畅快。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一路之上，尽是枯坟，尽是无人埋葬的仙人，那片战场已经彻底碎了，原地仅有一只豆丁大的痴傻麻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个雕像，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等梦醒吗？哈哈哈……啊哈哈哈……”

破碎的山峦上，卫辰眼眶骤然变得猩红，他额头青筋暴起，手上长弓捏得咔咔作响。

“卫辰啊，你带走了那片战场所遗留的一切，而你已经没有后盾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你守不住”

“之前我等尚有忌惮，而今已无，你若是不乖乖的将气运散入这方世界，提升这方世界的位格，我便亲自动手”

他一拉缰绳，白马前蹄高高仰起，向着卫辰踏来。

卫辰举弓挡在身前，眼里满是暴怒。

“不，陛下不会输，你撒谎，你在撒谎”

轰隆！

！

漫山冰川碎裂，卫辰手臂上一朵雪白冰花快速蔓延，欲要将他冻结。

“到了现在，你还在指望别人？”

“你终将化成这方天地的养料，化成我等成仙的阶梯”

卫辰脚下踉跄退后了千米，眼眶越发通红，嘴里始终在喃喃自语。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天穹上，汤可微略显阴郁的站起身来，朝着下方怒喝了一声。

“流云，紧守心神，不要被他话语影响道心”

洛天依笑着朝卫辰扔出了一块留影石，脸上满是戏谑。

“我是不是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留影石飞来，被卫辰抓在手里，一个画面缓缓展开。

依旧是那片战场，相比于前尘镜里看到的，这次显得死寂了很多，到处都是漂浮的破碎尘埃。

尘埃边际，一只灰不溜秋的麻雀蹲在虚空之中，一动不动，它脑袋深深的缩在羽毛里，显得异常孤寂。

整个星空，只有这一个活物，再无其他。

“哈哈哈，啊哈哈哈……”

“没了，什么都没了”

“还想要我的气运？还想成仙？死，全部都去死啊，全部”

偏头避过了袭来的长枪，卫辰那双猩红的眸子迎上了那匹白马，他抬起头来，猛地向着那白马额头撞去。

轰隆！

！

巨响声震颤天地，那白马头颅凹陷，身躯被撞得腾飞而起，四仰八叉。

他手臂握拳，朝着白马凹陷的头骨一掌轰出。

“碎骨手”

嘭！

！

银白骨粉如同雪花一样透过白马身体飞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