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岑屹楼往脸上泼了一把水，闭上眼睛的时候，全都是小时候的画面。

他站在奶奶身边，看着跟自已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奔向妈妈和爸爸。

“你看看你，整天阴森森地，你连笑都不会么？”

“你哥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能拿第一了。”

“你想当飞行员？你是疯了么？我们家是做生意的，飞行员只是你的下属，那说白了就是一个驾驶员，一个司机，你想让别人笑话我儿子当司机么？”

岑向阳死的那天，方令仪抓着他摁在了岑向阳的黑白照面前，质问他，“上飞机的不该是你么？不是你想当飞行员么？为什么死的会是向阳为什么不是你！！！”

他猛地张开眼，大口大口开始呼吸。

镜子里的人，脸颊肿着，眼眶发红。

已经不再去想的事情，却因为今天方令仪的到来，再次浮现在脑海。

手机震动。

小鹿不乱撞：我妈说很谢谢你们今天的招待，让我回家后给你们寄特产。

岑屹楼收拾起心情，回复了她。

【好，早点休息。】

鹿灵一边敷面膜一边欢欣雀跃地打开手机。

啥？就给我回复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鹿灵感觉他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不过他工作是挺忙的。

就算之前还没去公司上班，每天也是拿着电脑不停地干活，还以为是公司老板压榨。

也许是在忙呢？

这么一想，她就不打搅了。

岑屹楼洗了一把脸，又去看了看小唯，这才折返回了书房。

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头很快就接了。

“什么事？”男人声音低沉。

岑屹楼垂眸站在窗前，盯着小区楼下的夜景道：“巫鸦，帮我查一下我妈，我看她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关键时刻我需要你采取措施。”

“哪方面？”

“等会我会把照片跟资料给你，主要是鹿蔓和鹿灵母女，不要让她接近她们。”

“还有，再帮我查一个叫章念之的女人，她跟我妈接触，还有章氏集团最近的财务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