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卫听到声音敲了一下门，推门而入，“大人，有何……”

这才瞧见沈兰因坐在床榻旁地上，急步过去，“大人，你这是？要叫大夫吗？”

“不必。”

沈兰因撑着床榻慢吞吞站起来，仿佛一个还不能掌控自己身体，四肢的新生稚子。

侍卫察觉这点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属下扶大人吧。”

他大步过去将人扶起来，探过确认是本人才退下。

沈兰因冷淡看着房门关上，慢吞吞扭动脖颈环视四周。

视线触及不远处铜镜，他重新站起来，这一次没了刚开始的别扭。

走到铜镜前，他将烛灯推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薄唇勾起一抹叫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阿九。”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响起，“大人，该上早朝了。”

沈兰因眸中一瞬空寡，蹙眉看向门口，又垂首看了看自己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大人？”侍卫推门，瞧见沈兰因站在铜镜处。

“知道了。”

皇城接连飘雪，但丝毫不影响除夕这日的热闹。

街上小孩玩闹，各种叫卖声不绝。

太后口令除夕让祝玖跟霍子都一块进宫赴宴。

霍子都跟侯府分开走，早早接到祝玖一同进宫。

霍子都再三叮嘱，“阿九一定要寸步不离跟着我。”

宫宴这种场合最容易出事。

太后之前想让他拉拢大臣联姻，对定亲阿九一事颇有微词。

这次突然说让阿九同他一同赴宴，怎么看都是一场鸿门宴。

“好。”祝玖点头。

除夕宫宴设宴在乾清宫，霍子都同祝玖来的时间不早不晚。

平乐郡主瞧见她第一时间过去。

今日除夕又是赴宫宴，祝玖衣着隆重，妆容精致。

双方加持可谓是浓艳迭丽，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跟以前在祝府时的小可怜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般装束很适合你。”平乐挽着手臂夸赞。

霍子都挑眉，“自然适合，我为阿九搭配的。”

“喔～”平乐郡主眼神乱转，拉着祝玖去外面，霍子都寸步不离跟着。

“我们小姐妹说闺房话，你跟着干嘛？”

“没事。”霍子都后退几步，“我不听。”

平乐郡主跟祝玖咬耳朵，“跟护小鸡仔似的，你以后嫁给她咱们该不会再难见面吧。”

祝玖微笑愣了愣，“怎么会。”

“谅他也不敢。”

平乐瞥了一眼顶替贴身侍卫一职的霍子都。

两人又说了一些悄悄话，吹冷风了赶紧往殿内走。

这时几乎已经到齐了。

这次女眷千金们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祝玖是板上钉钉的将军夫人，她们又不傻去得罪一个未来的诰命夫人。

其中两个以前骂的最厉害的，提心吊胆生怕祝玖飞上枝头变凤凰后报复自己。

众人各自落座，这时唱喏声响起，“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沈大人到——”

众臣起身行礼，沈兰因跟皇帝后半步进来路过祝玖时，那夜梦中情不自觉浮现。

她为什么会问，你会娶我吧？

又为什么要说，祝月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