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的动作，看过来的却又陌生的眼神，让她委屈又心痛。

阿玖走过来，拉着她过去介绍：“爹爹，这是小姑姑，是她救得我。”

云肆也认出了她，笑着说：“是你呀，邱县一别，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云昭昭瘪嘴，哭道：“三哥哥，你看看我。”

“我是昭昭啊，是你的亲妹妹。”

云肆盯着她，这眉眼，这神态，这声音，似在梦里见过。

他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脸色发白，紧紧抱着头，脑子有什么东西猛烈撞击着，想要跑出来。

楼弃快速拿银针，在他头顶扎了一针，又喂了他一颗药丸。

一刻钟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祁煜扶着云昭昭坐下，看着云肆，告诉他真正的身份，失忆的原因，又把这几年调查的情报，拿给他看。

云肆看完后，脑子里闪过很多碎片，抬头视线落在云昭昭身上，她通红的眼角处，那颗痣愈发明显。

一个声音在心底，猛烈挣扎着闯出来，他喃喃低语：“杳杳？”

云昭昭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欢喜落泪：“三哥哥，你想起我来了？”

云肆捂着胸口，颤抖着拿出藏的无事牌，淡淡的沉香，上面右下角，刻着两个小字，杳杳。

“三哥哥，你去西南前，答应我，回来时，要送我，你亲手做的无事牌，做礼物。”

时隔多年，他的失约，终究兑现了。

她紧紧握着无事牌，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膝上哭起来。

云肆眼里含泪，犹豫片刻，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抚：“杳杳，不哭。哥哥一定能想起来。”

记忆里缺失，但他的下意识还记得，看到她哭，他会忍不住心疼，想要安慰，逗她笑。

就像这样的事，他做过无数遍，还有那颗痣，像是勾子，提醒他很重要，不能让她难过。

等两人情绪稳定下来，大家安静坐着，听云肆讲述他这几年的事。

他醒来时，人在纪家镖局，什么也不记得，怀里紧紧抱着阿玖，同时被救的还有同行人。

通过他知道，他们去岭南，半路遭遇土匪，躲避时掉下悬崖，那人的妻女都死了。

若非他反应快，不要命般与那些人搏斗，阿玖也差点没了。

他在镖局养好伤后，纪凝提议他们留下，她可以帮忙照顾阿玖，他协助她打理镖局。

他妻子死了，又不记得家，无处可去，阿玖还小，独自带着他也不方便，就同意留下了。

去年纪黎迟迟未归，阿玖失踪，镖局又被烧，他和纪凝在周边寻找未果，便离开西南，一路打听，寻找他俩。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打探到他们在京城，便起身进京寻找。

他们还未到京城，半路突然遭人偷袭，对方刀刀致命，若非王府出手，命都没了。

云昭昭看向祁煜，他轻声解释：“冬节前那次出京，就是发现了他的踪迹。”

刚确认了云肆的身份，他发现有人跟踪，半夜偷溜走了，除了烟雾弹，什么都没留下。

王府的人一直在追查，前几日发现他的踪迹，暗卫赶过去，才会及时救下他们。

等大家谈的差不多，霜刃端着几碗汤圆过来，一人一小碗，是云昭昭来时从王府带来的。

他们一口咬下去，芝麻香中带着花生的香甜，是满足。

难怪她突然想要包花生馅，果然有好事发生。

元宵节，吃汤圆，人间共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