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黏腻的腥味，豆蔻带着人抬着热水进来，两个大浴桶都装满，绿竹把两人的换洗衣服放好。

祁煜只穿着中裤，用薄被裹着云昭昭，她纤细的胳膊垂着，白皙里红痕斑驳，大步进了盥洗室。

豆蔻去开窗通风，绿竹赶紧收拾床铺，被褥湿漉漉的，上面还有血迹。

她心揪成一团，咬着嘴唇抱起来，豆蔻哭着抱来新被褥，赶紧把床铺好，又换了床幔挂的香包。

盥洗室内，祁煜把云昭昭放在浴桶里，放了袋药包进去，让她坐在里面，泡一会，缓解疲倦。

他走进浴桶，快速沐浴完，换好衣服。然后去帮她洗澡，洗完后，他用大块软布抱住她，放到旁边的贵妃榻上。

他轻轻扯开软布，即便早就心有准备，入眼却仍然触目惊心，心里的痛，铺天盖地冲上来。

往昔的白玉无瑕，此时全身红痕遍布，青紫交布，大腿内侧通红似血，那处更是红肿破皮。

她脸色苍白，闭着眼，他一点点给她涂药，动作已经很轻了，碰到她还是忍不住嘶的一声，疼得皱眉。

半晌未感受到动作，滚烫的泪砸在身上，云昭昭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祁煜无处安放的手，眼里含着泪。

她费力抬起手，摸着他的脸，笑了笑：“夫君，辛苦你了，帮我涂药。”

“不怕，其实，我还好。就是娇气惯了，下意识会喊疼，让你心疼我。”

祁煜忍着泪，亲了亲她的手，平复一下，又继续为她上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等药吸收，才帮她穿好衣服。

苏荷按照楼弃的食谱，备好了膳食，都是些补气血的食物，还有补肾养气的汤。

云昭昭浑身疲惫，手都抬不起来。绿竹从后面揽着她，豆蔻一点点喂她，她吃着闭上眼，还是下意识会张嘴，吞咽。

祁煜吃完饭后，又开始第二轮针灸，他趴在床上，后背布满了针，手耷拉下来，食指的血慢慢滴下来。

“楼弃，解毒丸呢？”他声音很疲惫，带着无力感。

楼弃扎完最后一针，坐在一边，看着他：“王爷，别想了，药丸在王妃手里。”

“你验过血，可想到别的法子？”

“还没有，我需要再验，再试药。”

虽然他对黑寡妇有了解，这两年来，也一直想研制出解药，终归没碰到实际案例，未有成效。

这会倒是碰上了，取血验毒，调整药材配比与剂量，但是时间太短，几次试下来，效果不大。

半个时辰后，楼弃拔针，药浴准备好，楼弃扶着他去盥洗室，云昭昭在软榻上休息，霜落在替她推拿按摩。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云昭昭身上，她闭着眼，睡得不踏实，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嘴里嘟囔着。

祁煜沐浴完，看了她两眼，快步走回内室，情欲一波又一波袭来，他拿出小刀，划破手腕，血汩汩而出，淌在碗里。

楼弃刚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一把夺过刀，气急败坏：“王爷，你疯了不成？你不要命了？”

他拿出止血药，洒在伤口上，拿出纱布缠在手腕，包住伤口。

“急什么，放血能遏制药发，你也有更多血能实验，两全其美。”

祁煜坐在床头边，青丝散开，脸发白，唇边浮出苦涩的笑意，胳膊垂下来，手腕的布晕开红。

“夫君，你是嫌弃昭昭无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