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着窗户透进来，白如银泛着光，冰块融化弥漫着茉莉香。

云昭昭半夜突然醒来了，看着祁煜熟睡，她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

霜刃看见她出来，很诧异，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王爷也出来了，便悄悄退下。

“睡不着？有心事？”

祁煜走到她身边，轻轻拥她入怀，抬头看向月亮。

“夫君，我总觉得，那句话有些眼熟。”

“你说，郑桉会不会还活着？”

晚上，她看到香囊花纹下，刺的“陌上梨花白如雪，离人心中盼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模糊记得，曾从云笙笙那里，看到过类似的话，好像是一方手帕上，一只梨花绽放，旁边绣了两行字。

她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两句话，睡着了也在想，生生把自己急醒了。

祁煜看着她眉拧成一团，唤霜刃过来，让她立刻潜入四皇子府，查一下云笙笙的手帕，有没有类似的话。

霜刃点头立刻回屋，换了身夜行衣，很快就出门了，留下瞠目结舌的云昭昭。

“夫君，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深夜私闯皇子府，偷翻皇子妃物品，就算是摄政王，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祁煜亲亲她的头顶，轻笑道：“无妨，弄清楚怎么回事，你就不用心里老挂念了。”

月色正朦胧，清风送微凉，花香伴虫鸣，良辰美景岂能辜负。

祁煜让人备酒，放到船上后，他亲自摇船，穿过荷花丛，带着她去湖心亭赏月。

两人坐在台阶上，对月小酌，桃花酒入口，清香在喉咙里散开，眼底里晕开了醉意。

湖边吹过的风，清凉沁人心，湿润里有荷花的清香，安睡的鸳鸯闻着香，结伴走到她跟前，晕开波波水纹。

云昭昭笑眼弯弯，一直紧绷的情绪，在满天月色下，在香甜酒香里，慢慢放松下来。

她举杯邀月，满饮此杯，晃着空杯，水润的眸子眨了眨，长长了睫毛如蝴蝶翅膀，忽闪忽闪。

“夫君，这一世，我们都会好好的，对不对？”

祁煜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酒渍，温柔望着她，在她殷切的目光下，点点头。

“昭昭，你放心，有我在。”

她的脸红扑扑的，喝醉了酒，分外黏人，伸手要他抱，抱了会又不愿意，又要他背着。

他背着云昭昭，围着亭子慢慢转悠，她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他都后背上，头埋在他的颈窝。

她小嘴里一直在低声嘟囔，东一句西一句，想起什么说什么，祁煜偶尔附和她，半个时辰后，她的声音停下来。

祁煜脚踩湖面，瞬间到了岸边，接过王公公手中的灯笼，背着她慢慢走回清梧院。

祁煜背着她，刚走进正院，突然感觉脖子一热，有泪顺着衣领滑进去。

他眉头紧蹙，听着她的轻轻的啜泣声，心像有人在撕拽，疼得紧，想回头看看她，就听到她委屈的抱怨声。

“爹爹，你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会回来陪我放纸鸢的。”

祁煜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换了身寝衣，去盥洗室打湿帕子，给她擦脸。等她睡熟后，才起身出门。

第二天都快过了巳时，她才睡醒。一睁眼，就想到霜刃夜探四皇子府，汲着鞋就跑出去，迎面碰上霜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