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回到警局,刚踏进办公室,崔镇就面色凝重地跟她说:“赵局刚才来过一趟,让你回来了就去见他。”
这在祝岁喜意料之中,她转身就去了局长办公室。
一推开赵明义办公室的门,红枣枸杞混合着茶叶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祝岁喜进去,带上门:“赵局,照您这么喝,一点都养不了生。”
“我这把老骨头,死乞白赖活着呗。”赵明义一口浓茶下肚,“坐。”
“不敢坐。”祝岁喜依旧站着,“我有一种直觉,您一定不会跟我说什么好消息。”
赵明义猛地一呛,老头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您要不直接说吧。”祝岁喜双手交叠在身前,“是不是纵火案这个案子我们不用继续查下去了?”
赵嘉荣疯了,冯少雄死了,如果继续查下去,一定能挖掘到更多东西,尤其是关于当初天海化工泄露事件的完整真相。
赵明义抹了把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哎呀我就说,我手底下的兵就是聪明嘛,都不用我说,自已就猜出来了。”
祝岁喜拿过他的保温杯,走到饮水机跟前加了水,走过来的时候目光哀怨地盯着赵明义不说话。
老头子心虚地很,手上小动作多得快要把桌子底下的陈年老灰都抠出来了:“我瞧着日子再往后退个百十年的,现在我这杯子里已经被你下砒霜了吧?”
“我尊师重道,不干那缺德的事。”祝岁喜将杯子放在他跟前,“省厅的意思吧?”
“可不!”赵明义抓着稻草就不放,“死活不让咱们查了,自已拿过去了,说是要成立什么专案组,我呸,臭不要脸,这不就是抢人功劳嘛!”
这件事祝岁喜早有预料,但现在,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两具陈年尸骨呢,他们也要合并带走?”
“那倒不用。”赵明义说,“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吧,那两人身份信息确定的,是个兄弟犯罪团伙,几年前咱们京州就发出过协查通缉令。”
“刚知道。”祝岁喜看起来毫无奇怪之处,她问:“赵局,当年这两人发布通缉令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赵明义看似慈祥的目光忽然间带上了几分冷然,那目光中带着探究和审视,让祝岁喜心头骤然一紧。
她紧接着就开了口,“您应该知道,我的资料上显示我曾经是个孤儿,当年是我养母收养我,带我去西藏生活,八年前,一场车祸带走了她,当时西藏那边的派出所确定的凶手,就是这兄弟俩其中之一赵永强。”
赵明义脸色凝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有什么疑惑没有?”
祝岁喜点头:“我不是没查过这两个人,但也只查到他们是三起交通事故的肇事者,加上我养母,应该就是第四起,但我并不觉得这种事能到发布全国协查通缉令的程度。”
赵明义笑了一声,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着个文件袋走过来,将袋子递给祝岁喜:“打开看看。”
祝岁喜拿出里面的文件仔细查看。
赵明义继续说道,“赵氏兄弟的父亲当初也是个狠人,他当年连续犯下三起灭门惨案,赵永强和赵永刚就是他犯案逃亡后跟他的情人生下来的,你再看看,这人最后怎么死的。”
随着赵明义的话,祝岁喜手中的资料看到了第三页,中间位置第三行清楚地写着:年仅七岁的赵永强失手将菜刀砍向熟睡的父亲,导致父亲赵大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