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潮眉眼一扬，隐约察觉出一些不对劲，问道：“周部长推荐许歆，有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啊。”

孙秘书眼中有几分醉意，他望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小声道：“你知道许歆是谁的人吗？”

这话让宋观潮打起了精神。

“不是周部长的人？”

“当然不是。”孙秘书道：“她是郑市长提拔上来的！”

“啊？”

宋观潮迷了，一度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许歆竟然不是周部长的人，而是郑市长的人？

草！

那周部长好好的推荐许歆干什么？

宋观潮那点儿醉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吴蔷薇，被周部长给耍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书记也好，卢书记也罢，想要查许歆的档案易如反掌。

稍微一调查，就能知道许歆是郑市长的人。

周部长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扰乱视线吗？

这也说不通。

真的想要扰乱视线，最佳做法就是，谁都不推荐。

可他却推荐了郑市长的人。

要知道，郑市长和卢书记以及吴蔷薇，是一个整体。

他推荐许歆，就等于是增强吴蔷薇在市委的话语权。

思绪发散间，宋观潮想到了几种可能。

第一，周部长和郑市长私底下有联系，并且是政治盟友。

而郑市长也并非像明面上这般被架空。

他或许也和卢书记一样，想要再向上爬一爬，这才通过周部长的手，将许歆推上去，为他在市委插一枚钉子，而且是一颗明着的钉子。

第二，周部长是在向吴书记示好。

但因为周俊被抓的关系，周部长不好直接示好，于是通过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在他眼里，卢、郑、吴三人是一个整体，所以不管推荐谁的人，都一样，都是在向吴蔷薇表达他的善意。

还有第三个可能。

那就是，周部长已经察觉到，卢、郑、吴并非铁板一块，他看出卢书记想要动一动的心思。

于是，特地推荐郑市长的人占着市委办主任的位置。

如果三人各自都有异心，那他这个举动，便等于是安了一颗定时炸弹。

吴蔷薇若想彻底掌控市委，市委办主任就必须是自己人，那许歆，也就必然要被拿掉。

可一旦动许歆，就等于是挑战郑市长的权威。

如此一来，二人之间便会产生间隙。

宋观潮暂时不确定究竟是哪一种可能。

也可能，三者都不是。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瞧这位周部长了。

本以为能教出周俊这种社会渣滓的父亲，不过就是个庸俗的草包。

现在看来，小觑他了。

不一会儿，许歆回来了。

这时孙秘书接了一通电话，打完电话后道：“我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喝。”

他走之后，包厢便只剩下两人。

许歆端起酒杯道：“宋秘书，我在敬你一杯。”

“少喝点吧。”宋观潮按下酒杯。

她今晚喝了半斤多，眼神都有些发飘。

他又不是想对许歆做什么，没必要灌醉她。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后，便是结账离开。

从餐厅出来时，许歆身体有些站不稳，明显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