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书记叹了口气：“我说了，财政没钱，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有钱，我也不会叫停。”

“至于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对你说。”

郑市长问：“什么时候叫停？”

卢书记道：“这就要看，吴书记什么时候忍不住去举报我了。”

郑市长眼神一下就亮了。

他知道卢书记的意思了。

压拆迁款，是要逼吴蔷薇跳出来举报他！

但是……

“吴书记不会这么傻吧？”

“呵呵，吴书记当然不会这么傻，但宋秘书就不好说了。”

“他？”郑市长怀疑道：“我倒是觉得，他不会举报。”

“我和你的看法，刚好相反。”

卢书记道：“宋秘书这个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只要他知道，就一定会举报。”

“哪怕知道举报的下场，他也不会在意。”

“这个人，有时候一根筋。”

郑碧辉不置可否，毕竟，他对宋观潮，没有那么了解。

他印象中的宋观潮，就是一个傻逼，暴力狂。

挂了电话。

郑碧辉在思考卢书记的计划。

叫停旧城改造项目这一步，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

吴蔷薇把预定的行程推掉了。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下去调研。

宋观潮忽然离职，打乱了她的计划。

或者说，打乱了她的心。

她现在大脑很乱，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晚上，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啤酒罐，茶几上是歪七倒八的空酒罐。

她脸颊上升起两片酡红的酒晕，眼神迷离，显然醉的不清。

将喝空的啤酒罐随手放下，她又摸出一罐，撕开，刚喝两口，忽然呛到了，剧烈咳嗽着。

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靠在沙发上，眼神有点发直，大脑呈现放空的状态。

过了几秒钟，她忽然抓起手机，找到宋观潮的号码打过去。

宋观潮正跟老头吃着小火锅，时不时抿一口白酒，摇头晃脑，快活极了。

抓起震动的手机，看见来电，宋观潮忽然有点犹豫了。

要不要接呢。

还是接吧。

说起来，他现在还不算完全离职。

对，就是这样，我现在还没离职。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喂，书……”

“过来。”

“什么？”

“过来！”吴蔷薇吼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宋观潮耳膜差点被震破。

过来？

上哪儿去？

家里？

你叫我去我就去？

“女朋友？”

“不是。”

“领导？”

“嗯。”

“领导喊你，还不快去。”

“不去。”

“你小子，跟个女人置什么气？有点出息吗？”

宋观潮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您老说的对，我跟一个女人置什么气，那您自个儿喝吧，我这就去了。”

抓起外套，起身就走。

“……”

老头放豆腐的手停在锅子上方，等他出了门，才骂道：“真特么给台阶就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