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梁剑锋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思路。

这种时候冯局长一旦死亡，梁剑锋会怀疑，警局内部有蛀虫！

到时候，赵局长很可能会被挖出来。

这个险，不能冒！

祝秋水冷静下来，道：“我知道了。”

……

冯局长坐在书房，他摘下眼镜，准备休息了。

刚刚站起来，抽屉里传来震动声。

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部手机。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不记名手机卡。

来电，是祝秋水。

冯局长有点烦躁，却又不敢不接。

“冯局长，还没休息呢？”

“祝小姐有事？”

“杨局长情绪似乎不太好？”

祝秋水轻声笑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好好听。因为今晚你可能没有时间休息了。”

“你要说什么？”

“杨朗死了。”

“什么？”

冯局长瞳孔一缩。

“再有一刻钟左右，省厅专案组的警察就会上门，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他们会问你，为什么要对福通公司进行顶格处罚，为什么对之后被举报的公司只处以象征性的罚款，为什么相同的举报，处罚标准不一。”

“好好想个合理的借口。”

“记住，不要把我暴露出来。”

“如果我的名字出现在警方面前，你就是下一个杨朗。”

冯局长身体一震，嘴唇颤抖道：“你……你杀了杨局长？”

“冯局长，不要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好了，等下记得把通话记录删除，手机卡丢进厕所冲掉，手机处理好，不要让人发现。”

”冯局长，做的谨慎一点，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祝秋水将电话挂断了。

冯局长看着手机，怔怔出神。

杨局长死了……

她竟然把杨局长杀了！

这个女人，是疯子吗？

她怎么敢的？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头万般疑惑，却没人能向他解释。

他忽然想到，19号那天中午，杨局长约他吃饭。

那天，杨局长想要和自己说点什么，可却被祝秋水一通电话打断。

接完祝秋水的电话后，杨局长整个人都变了。

当时他只是好奇，并未多想。

现在看来，杨局长当时似乎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杨局长内心升起恐惧。

想到祝秋水的警告，他快速冷静下来。

警察等下就上门，要问我对这些公司判罚标准为何不同……

他一边拆掉电话卡，丢进洗手间冲走，将通话记录删除，然后来到阳台，用力一掷，手机划过一道抛物线，消失在夜色下。

几秒之后，才响起嘭的一声，不知道砸在了小区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嗡嗡！

手机再一次震动。

陌生的号码。

他故意等了几秒钟，整理好情绪，才接通电话。

“谁啊？”

“冯局长你好，我是丰江分局的局长，我姓赵，麻烦你开下门。”

“开门？开什么门？”

“警方有事找你，先开门吧。”

“大晚上的神经病啊。”

冯局长故作恼怒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赵局长耐心解释。

几分钟后，他过来开门。

赵局长站在门口，道：“冯局长，税务局的杨局长一家四口被杀，省厅成立的专案组副组长梁剑锋同志交代，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

“什么？”

冯局长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杨局长死了，却不知道，死的不止一个杨朗。

一家四口被杀……

他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