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锋道：“我知道他有问题，但他不一定会说。”

宋观潮道：“目前可以确定，这个凶手，和杨局长、冯局长都有交集。”

“冯局长不肯说，无非是杨局长的死，吓到他了。”

“就像杨局长不敢相信陵江任何一个人一样，冯局长现在也是这个处境。”

“他不确定陵江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他有这种担忧，很正常。”

“想要让他开口，只有一个办法。”

梁剑锋道：“你想把他转移到省厅？”

“是！”

宋观潮道：“他不信任陵江的官员，省厅，多少有点保障吧？”

梁剑锋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陵江是南江省的城市，两者是上下级的关系。”

“你真以为陵江这些人，在省里没靠山？”

“连我都清楚的道理，冯局长会不清楚？”

“就算转移到省里，他该不说还是不会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难根除。”

“另外。”

梁剑锋道：“福通公司的董事长出国了，我在想，这是巧合，还是故意躲避。”

宋观潮忽然笑了：“想知道很简单。”

“哦？说说。”

啪嗒。

宋观潮点上香烟，道：“被举报的公司接近两百家，福通的董事长走了，不是还有一百多家公司在吗？”

“去找他们问问，也是一样的。”

“那些公司可没有被顶格处罚。”

“但道理是一样的。”宋观潮道：“梁局觉得，对方举报这些公司是为了什么？”

梁剑锋摇头苦笑：“我就是在查原因，我要是知道，还查什么？”

宋观潮点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一定有目的，对不对？”

“不管对方目的是钱，还是别的什么，这份目的，一定是和这些公司有关系的。”

“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里，梁剑锋豁然开朗，他明白宋观潮的意思了。

对方举报，必然是有所图谋。

宋观潮让他去找福通公司董事长，只是因为宋观潮猜测，这位彭董知道点什么。

而杨局长，则是找彭董询问过什么。

但并不是说，只有彭董知道。

那些被举报的公司董事长，很可能全部都知道。

宋观潮道：“时间很晚了，还是明天去联系吧。而且，梁局你得做好联系不上的准备。”

“对方做事很谨慎，我们能想到的，对方必定也考虑到了。”

“所以，这方面最多就是个盼头，但不能抱太大希望。”

“还有，冯局长的家人，得派人保护。”

“嗯。”

这些不用他提醒，梁剑锋自己心里有数。

他找宋观潮，主要是想借鉴他的思路。

梁剑锋站起来，准备离开时，宋观潮道：“梁局，我有个提议。”

“你说。”

“我建议，对陵江市公安系统进行一次排查整治行动。”

“有什么意义？”

“做个样子吧。”宋观潮道：“至少，能让一些人安分点。同时，也是做给冯局长看。”

梁剑锋想了又想，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效果。

但宋观潮在侦查案件方面很有天赋，他的提议，梁剑锋还是会慎重考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