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梁剑锋和宋观潮，还有，林晚秋。

“林小姐，你不回去吗？”

“这就回了。”

林晚秋微微一笑，看向梁嘉嘉：“梁警官，你今天很厉害。”

“谢谢。”

“林小姐，我送你。”

宋观潮陪她离开医院，站在路边等车。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下，宋观潮拉开车门。

林晚秋上车时，忽然道：“宋观潮。”

“怎么了？”

“没什么。”林晚秋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宋观潮明显感觉她有话要说，但又憋了回去。

林晚秋其实想问，他和梁嘉嘉是不是在谈恋爱。

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问。

有些东西，不用问。

真得到了答案，反倒没意思。

回到病房，梁剑锋道：“宋秘书，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不是你及时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梁剑锋至今回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那鲁小天就是个疯子。

说开枪就开枪，一点没犹豫。

“我……”

“行了，你和嘉嘉聊几句，我去外面抽烟，聊完来外面找我。”

他把空间留给两人。

宋观潮坐下来，心疼道：“疼不疼？”

“疼。”梁嘉嘉问：“如果今晚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宋观潮认真道：“我会让卢志中和郑碧辉给你陪葬。”

梁嘉嘉知道，他没有吹牛，他真的会那么做。

她拉着被子，往上拽了拽：“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嗯。”

宋观潮也不知道和她说点什么。

他在医院外面看见抽烟的梁剑锋。

“来一支。”

宋观潮点上，听他说道：“今晚的事情，别闹太大，对你不好。”

“梁叔……”

“嘉嘉会得到应有的表彰，你出色的表现也会得到嘉赏，今天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会受到表扬。”

梁剑锋道：“今天下午在石龙镇发生了一些事情，吴书记和你说了吗？”

“没有。”

“卢志中不顾拆弹警察的生命危险，让他们进去搜查炸弹到最后一刻。”

“胡耀东不同意，被当场免了职，吴书记也不同意，也被孤立了。”

下午发生了这种事情？

“今天你虽然拥有指挥权，但这份权利，是卢志中给你的。”

“就算他给你了，只要他想，他也可以随时收回来，他还可以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做别的事情。比如，让嘉嘉把枪带上。”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借来的力量，终究是借来的。”

“不管卢志中在市里是什么地位，明面上，他始终是一把手。”

“官大一级压死人，遇见这种重大事情，他就是可以把你死死压住，连吴书记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志向高远，不愿同流合污。”

“但很多时候，一腔热血没有用。想改变现状，就努力往上爬，爬到比他们更高的位置，掌握比他们更大的权利。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梁剑锋抽完最后一口烟，丢地上踩灭，道：“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