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这种东西，一直攥在手里，才能起到威慑的效果。

比如核弹。

你是个小国家，但你有核弹，那在大国对你展现獠牙时，你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就算是顶级大国，也得掂量掂量这么做值不值。

所以，核弹的威力不在于发射之后产生的破坏。

而在于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儿随时都会爆炸。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捏着一颗可以瞬间取走几十万人性命的武器时，它才具备威慑，你才能通过它坐上牌桌，和对手进行交谈，互相博弈。

李壮是郑碧辉的人，后备箱的钱和黄金是郑碧辉让他放的。

这件事情，宋观潮知道。

而李壮，就是他的底牌。

只是，李壮这种底牌，保质期比较短。

宋观潮可以用他对郑碧辉进行威胁，从而谋取利益。

最正确的做法，也是私下谈判。

而不是让李壮爆炸。

但郑碧辉这货得寸进尺，又是找曲相如把自己调走，又是阻拦警察救援。

他每一步都是杀招，逮着机会就痛下杀手。

两人明面上还维持和谐，私下里早已水火不容。

正常人在得知吴蔷薇安排直升机时，都会选择放弃。

他没有。

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还要再阴一把吴蔷薇。

今早更是直奔省里去打小报告。

这一连串的行为，等于指着宋观潮鼻子告诉他：老子就是要弄死你！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再继续温吞吞的谈判，就显得有点懦弱了。

既然不谈，那就掀桌子吧。

看你郑碧辉能不能扛得住！

坐进车里，宋观潮给吴蔷薇打电话，汇报此次行动。

吴蔷薇久久不语。

她没想到宋观潮下手这么狠。

可一想到郑碧辉在此次案情中的阻挠，她又觉得郑碧辉罪有应得！

……

刘局长人麻了。

你踏马的戴罪立功，就是举报郑市长？

草！

你有病吧！

想死别拉上我啊！

他真想把审讯室的监控给砸了。

这破事，他一点都不想沾。

可现在，不沾都不行。

“刘局长，别紧张。”

李壮安抚道：“你现在最该做的，是给市里打电话。郑市长的行为，涉嫌违法，按照程序，你得先联系市公安局。”

“由公安局把郑市长带走调查。”

“另外，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市委常委，所以我建议你在联系市公安局后，再通知一下市里主要的几位常委。比如卢书记，吴书记。”

刘局长嘴角抽搐，你特么竟然还安慰上我了？

他一言不发离开审讯室，回到办公室里抽了两根烟，打给朱书记。

朱书记一听这事儿，也吓得够呛。

“朱书记，咋办？要不要上报市里？”

“肯定要上报。”

这明显是宋观潮授意的，他怎么敢压。

“那给谁打电话？”

“李壮不是告诉你了吗。”

“行，我知道了。”

……

秦局长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自从梁剑锋屡次立功，他在公安局地位越来越高，自己的声望，是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得知宋观潮失踪，他还挺开心，当天晚上喝了一斤小酒，在刚认识的美女大学生肚皮子上连来两炮。

结果隔天就被吴蔷薇和郑碧辉呼来喝去，弄的他里外不是人。

他抓起响个不停地手机，看了眼来电，皱了皱眉。

又他妈是安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