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棠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正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回来,刘嫂赶紧上前,打开门,将手里拿着的外套披在了宋清棠的身上。
刘嫂总是心疼宋清棠的。
宋清棠模样出挑,眸光灵动,眼波流转。
性格温柔,身上总带着一股温婉的气质,出身世家,待人却温和。
刘嫂已经将宋清棠当自已的女儿看。
宋清棠对待事情认真,她向来知道。
能做的也只是为她煮些热粥,或是披上一件外套。
宋清棠伸手捏着外套,笑着道谢:“谢谢刘嫂。”
“没事,快进去吧。”刘嫂说,“老爷正等着你呢,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宋清棠听了,点点头。
快速地往别墅里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染着香薰,在空气里浮沉。
宋怀易坐在书架前的椅子上,手肘搁在桌子上。
正按着太阳穴。
他身上总有一种密不透风的威严,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即便他现在正阖着眼,似乎正在休息。
“父亲。”宋清棠小声开口,“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怀易听到声音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看到宋清棠,他应了一声,言简意赅:“坐。”
得到宋怀易的准肯,宋清棠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是这样,我们宋家和靳家一直有一门婚事,最近靳家一直在催,希望我们家能将婚事尽快定下来。”
宋怀易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盏茶。
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你怎么想?”
宋怀易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一点情绪。
甚至连他的目光都是温和的,看起来也仅仅只是父亲和女儿最正常不过的谈话。
只有宋清棠知道,这种时候。
她没有拒绝的地步。
宋怀易永远只是表面上在询问她的意见,实际上,只是通知而已。
宋清棠垂下眼,手放在腿上,脊背挺直,不敢有一分懈怠。
小时候,她总是懒惰,也有些贪玩。
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宋怀易见一次,便会拿着戒尺打一次。
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坐姿端正成为了习惯,也成为了本能。
“我都听父亲的安排。”宋清棠说。
她耳旁的碎发落下,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她总是这样的温顺。
宋怀易很习惯,也很满意。
点了点头:“就这个星期六,把证领了,然后结婚。”
宋清棠愣了一秒。
怎么这么快。
这个星期六她有一场演出,已经是安排好的。
抿了抿唇,她才说:“可以推后一天吗?我这个星期六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怀易将手里的茶盏杯放在了木质的桌子上。
声音不大,在沉寂的书房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宋清棠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没有再说话。
“清棠,父亲知道你的表演很重要。”
宋怀易沉声说,轻声叹息:“可是,结婚比这件事更大,孰轻孰重,我希望你能明白。”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地揪紧衣料。
直到骨关节都泛白。
她才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天的表演的我会推掉的。”
“嗯。”宋怀易点点头。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宋清棠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只觉得口腔里略微有一些涩意。
然后才站起身,颔首,“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宋怀易点头,摆了摆手。
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宋清棠走出去之后,后知后觉般,感觉心里涌上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
和谁结婚她都不在意。
她对婚姻没有期待。
只是,被这样当做交易品做交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