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京城还没进孟府,林玉禾与谢书淮就被皇上传召,让他们即刻进宫。
连孟太傅和王氏都不知是何事?
两人正激动在门口迎接自已女儿一家,不想这个时候却宣他们进宫。
王氏不放心,害怕发生上次忠义侯府的事,也要跟随。
被宫中宣旨的公公阻止。
林玉禾心中害怕,皇宫往日她只是远远看过,听说过里面发生的事情,此时要进去心中根本没底。
她深知那里可不比孟府,没人会由着她的性子。
一句话说错了,只怕她就得人头落地。
下意识紧握着谢书淮的手。
谢书淮知道她紧张,想带着她坐同一辆马车。
都被宫中来接人的嬷嬷禁止。
谢书淮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脸色铁青,就是不愿放开林玉禾。
王氏也看出了端倪,不悦道:“嬷嬷这是何意,他们本是夫妇为一体,难道连同坐一辆马车都要阻拦吗?”
宫中嬷嬷回道:“夫人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也是奉上面的旨意。”
孟太傅眼含薄怒,大声道:“禾禾,书淮莫怕。”
“你二人先随她们去。”
“我与你母亲,在西华门等你们。”
“若是天黑前等不到你们,我就拿着令牌去接你们。”
一路上,两人想了很多种场景,却不想是让两人做艰难的选择。
两人分开后,被人带到不同的地方。
谢书淮这边是皇上身边的冯公公亲自接待的。
他对谢书淮态度恭敬,直言请他进宫的来意。
“谢郎君你才谋过人,皇上也很是赏识你,今日宣你进宫来,就是传皇上口谕,给你两个选择。”
“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人都被带到了这里了,谢书淮知道,此刻的自已犹如蝼蚁,他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天子的一句话中。
他跪于大殿,冷声道:“草民慌恐,还请公公明示。”
冯公公缓缓走到他身边,说道:“其一,你亲手写给孟氏女放妻书一份。皇上会给你赐一门皇家公主,让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念及你谋略出众,殿试后,自不会耽误你寒窗十年,亦可入前朝六部。”
抛弃发妻,选择公主,只怕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而且皇上还许诺了他的仕途,意思是即便做了了驸马爷,也不会只是个闲职。
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这样的好事,没人会拒绝。
谁知,谢书淮猛地抬眸,眼中似淬了冰的寒意直逼冯公公,沉声道:“草民誓死不会写放妻书。”
“无人能分开草民夫妇二人。”
冯公公见他态度坚决,从内心佩服这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
可想到接下来的第二个条件,心道,只怕他要后悔。
本要好意提醒,低头一看谢书淮眼中的冷意,让他想起了绝地反击的狼崽子。
心口一咯噔,也没再多言,当即说出第二个。
“其二便是,从此后你与仕途无缘,你父亲的案子也翻案无望。”
“你夫妻二人从哪里来,将回到哪里去。”
“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农户。”
谢书淮神色坚定道:“草民选二。”
冯公公震惊道:“谢郎君,千万莫要冲动可要想好了。”
“这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命运。”
“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谢书淮背脊直挺,没有一点不甘,神色不卑不亢,“草民不悔。”
冯公公不死心,再次提醒道:“难道,你父亲的案子不想翻了,你家的祖传膏药就忍心让他失传。”
“公道自在人心,家父的案子翻不翻已经不再重要。”
“止血凝膏,早已失去了它救人的本质,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器。”
“就算失传也无妨。”
冯公公觉得谢书淮做这个选择实在草率,还想让他再想想。
哪料,谢书淮却果断道:“公公,草民夫妇二人可以离宫了吗?”
冯公公眉头一皱,想到皇上的旨意,继续游说,“郎君再等等,你就不想知道你发妻的选择。”
“她现在的身份,可早已不是往日的农家女。”
此话一出,谢书淮没来由一紧张,两手不自觉握紧。
他知道在林玉禾的心中,他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