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空中的护盾瞬间消失,三人跌了个狗吃屎,但根本也顾不上疼,从地上爬起奔向温幼宜。
她早已跌在沈暮怀里,一张小脸惨白如纸,愈发衬得沈暮脸色铁青。
沈暮咬着后槽牙,狠戾抬眼迎上三人,挥手便要将他们甩出去!
他们不该回来!
一只小手却猛地抓住他的手,附着一层冷汗:“不对!师尊!”
沈暮愣神,迎上温幼宜震惊的眼神。
她似乎身处梦魇,双眼失焦,像是在看他,却又不是在看他:“他们身上的伤不是邪祟给的,是魔族!师兄们这次接的任务有诈!魔族说不定有叛徒!要小心!”
说完,温幼宜两眼一翻,又晕了。
……
庭院寂寂。
沈暮的脸黑得如同锅底,望向对面三人。
三人早已顾不得对他兴师问罪,看温幼宜的眼睛发直,明晃晃的担忧与内疚毫不掩饰地露出来,伸手摸她的脸颊。
动作大胆到忘了他还在场!
沈暮咬死后槽牙,却也不意外,看温幼宜失去血色的唇。
如今他神识归位,不是昨日那还在琢磨什么时候遇见小兔子的“天真”蟒蛇,所有过往的记忆,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全都回来了。
他真恨,恨不得用牙齿去磨,把她磨红磨肿,哭喊求饶,叫她没有心思去管旁人。
轮回多少次,她到哪里都是这样,总是能四处招惹!
也是,倘若不是她这个性子,她当年怎么可能从烂泥里捡起他这条烂蛇收为师弟。
是他天性阴狠,缠她一生还不够,纠缠到了如今,还叫她吃苦受罪。
他青黑着脸,狠狠剜三人一眼却没了杀意,抱着温幼宜回房。
三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门就此合上。
玄幽在暗处瞪圆了一双森森绿眼,笑得阴狠狰狞。
哟,原来这小兔子的奥妙之处在这呢?
心声外泄却浑然不知,嘴硬心软,把内里掏空了也要救人。
怪不得,怪不得。
他还以为是这几个男人浅薄,看中了她的皮囊。
原来还有这等小脾气。
可他的两个师兄弟也太蠢,刚平安落地就跟师尊共处一室,温幼宜又昏着,不怕被师尊直接弄死?
玄幽想偷看,打算幻化成鸟,又觉得可能会被师尊发现,干脆一瘸一拐地走进院落。
食人花一路面朝他对着空气疯咬,他浑不在意,敲响房门。
片刻,凌北灏来开门,见到他脸色微变:“玄幽?”
玄幽捏住鼻子,嫌弃挥挥:“我说哪来的腥臭味,一路寻来,原来是你们身上的,也不怕熏着师尊?”
凌北灏却沉了脸,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走。
玄幽笑不达眼底。
不让他进来是因为担心他面见师尊呢?
还是……怕他看到那只心口不一的小兔子呢?
他站着不动,就听里面传来沈暮的传唤:“老二,进来。”
他应一声,用瘸了的那条腿踩一脚凌北灏,撞开他肩膀,笑呵呵地进入房门:“师尊,徒儿一路嗅到血腥气,担心您有什么问题,特意过来看看您~”
他余光一扫,落在床上:“哎呀!哪里来的妙人?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和师尊很是相配!不知是不是师母大人?”
凌北灏:“……”
宇文听澜:“……”
顾无恙:“……”
沈暮坐在床边,本是脸色阴郁,听到这话颇为熨帖地软了眉眼:“这是你七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