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在偷空减料,当她走过五十级台阶的时候,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凌渊,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们啊!嘟嘟的脸都被冻青了!”
叶明珠在寒风中不满不出声。
傅凌渊的声音,从保镖拿着的手机里传来:
“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太惯着你了!我要是动了恻隐之心放过你们,阿越能直接把嘟嘟和寒川都送去拘留了!”
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傅凌渊在咬牙切齿。
“嘟嘟!你得从中吸取教训啊!这是你的小叔公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好好认错,跟着你爸爸在寺里刻苦清修。
对了,阿越还交代我,你们三个待在寺庙里的每一天都得写封悔过书。
手写后,抄录一份电子版,发到阿越的邮箱里。”
“哈?!!”嘟嘟听了,整个人要瘫在楼梯上。
叶明珠帮着嘟嘟抱怨,“傅凌越他怎么这么多事啊!”
傅凌渊在手机里怒吼,“让你做你就做!你在傅家这么多年,还认不清阿越的地位吗?”
傅凌渊冲着手机吼完之后,气喘吁吁,他坐在书房里,整个人瘫在沙发椅上,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桌面上一张张摆放开来的简历信息。
每张简历上都是四五十岁的单身女性,她们是否结过婚,有几个孩子,都写的清清楚楚。
傅凌渊进入书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书桌上,已经被人摆放好了这么多相亲简历。
他顿时感到头大。
不用想,这肯定是傅凌越让人这么做的。
他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傅凌渊抬手拭去布满额头的冷汗,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傅寒川与叶明珠用了近四个小时,才走到山顶,期间因叶明珠体力不支,傅寒川被迫停下来等她。
在距离山顶的最后五百米,叶明珠走一步路,都需要吸一下氧气。
等到他们看到定光寺宏伟的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叶明珠瘫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傅凌渊已经提前在定光寺内等他们了。
见傅寒川进入大雄宝殿,他冷声道,“凌越让我亲自为你剃发,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嘟嘟没有母亲,你这个做父亲的得担起责任来,不能让他再惹事生非了!”
傅寒川一语不发,傅凌渊让他跪下,他冷着脸跪在蒲团上。
傅凌渊拿起理发器,把傅寒川的脑袋剃成了平头。
一团团短发如云雾般落下,傅寒川紧紧盯着慈眉善目的佛像,端坐在莲台上的佛像,好似傅凌越,但傅凌越那人不会露出如此慈悲的表情。
他超然物外,从来都是不悲不喜的,却能降下雷霆,让傅家所有人都敬畏于他。
傅寒川的双手紧握成拳,收紧的手指关节在咯咯作响,漆黑的瞳眸如同沼泽的淤泥,要把人溺毙在其中。
嘟嘟出车祸后,为了做手术,他已经被剃成光头了,这几个月,好不容易长了一些头发,傅凌渊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头发给剃光了。
接着他又把叶明珠的长发一把剪断。
傅凌渊看着落了一地的头发,他抬头对如同石柱般站在一旁的保镖说:
“这样,可以给凌越交差了吧?”
保镖拿出手机,拍下视频,发给傅凌越。
嘟嘟牵着傅寒川的手,他们走到大雄宝殿后方。
傅寒川步子一停,嘟嘟就见他在盯着一面墙壁看。
嘟嘟指着傅寒川视线所在的方向说:
“我的平安灯,妈咪又给我点上了。”
小小的平安灯里,火苗跳跃,烛光倒映在父子俩漆黑的瞳仁上。
傅寒川走近一步,看到两盏平安灯上,写着嘟嘟和粥粥的名字。
“你的平安灯不是灭了吗?”男人干哑出声。
“是呀,但在我昏迷的时候,妈咪也像我们今天这样,一步三拜的来到定光寺,求老和尚给我重新点上平安灯。”
说到这,嘟嘟的眼睛湿润了,“妈咪是爱我的,不是吗?”
他的询问,并没得到傅寒川的回答。
“爸爸……”
当嘟嘟再次询问的时候,他听到傅寒川的声音落下。
“你想要,你妈咪回来吗?”
“我当然想!”嘟嘟几乎是喊出声的。
傅寒川抬手,掌心覆盖在嘟嘟的脑袋上,“你不用为了,让你妈咪能够回来,再去做太多事。你还太小,根本分不清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有些事你做了,反而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嘟嘟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
傅寒川一字一字的对他说,“我会让你妈咪回来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