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无语,“我有问你记得她们长什么样吗?”
肖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安婳,“你不生气啊?”
安婳哭笑不得,“你以为我在吃飞醋啊?”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搓了搓,“我是想说,你的脸刚才被我嘬出了个红印子。。。。。。好了,这下不明显了。”
肖政提着的心这才落地,不过接着又有些不得劲,她不生气,是不是因为不在乎他啊?
安婳哪知道这个男人那七拐八扭的心思,自己先开门出去了。
刚好碰到王彩燕过来喊他们,“叔,婶儿,吃饭了。”
安婳瞅了瞅王彩燕的脸,“你哭过吗?”
王彩燕连忙抹了抹脸,摇头,“没。。。。。。”
安婳:“遇到什么难事了?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王彩燕心里感动,不由自主就把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也不是别的,就是我爹又来信了,大骂了我一顿,他说他已经知道我一个月有十二块钱,让我每个月把钱都汇给他。”
王金水大叔好心帮她瞒了几块钱,但王彩凤偷听到了她和金水大叔的对话,她知道王彩凤迟早会告诉她爹,只是没想到拖了这么久才说。
安婳一边把双胞胎抱上特制的宝宝椅,一边对王彩燕道:“那你内心的想法是什么呢?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钱给你爹,还是想自己存着?”
王彩燕顿了下,决定还是说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其实是一分钱都不想汇的,因为我知道,他嘴上说是帮我存着,实际上都会花在我后妈一家子身上,我是一分钱也见不到的。”
邱淑慎接话道:“是在说你汇钱给家里的事吗?我早就说过,你这孩子太实诚了,一个月才十二块钱,就寄回去了一半,年轻小姑娘得多为自己打算。”
安婳解释道:“妈,她一个月寄六块钱还是在瞒了四块钱收入的情况下,她爹的打算是只留给她两块钱花销,而且现在,她爹还一分钱都不想给她留了。”
邱淑慎倒吸一口气,脱口而出:“这是亲爹吗?”
王彩燕低下了头。
邱淑慎讪讪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
安伯槐和邱淑慎都是爱孩子、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孩子的父母,所以对于王彩燕父亲压榨女儿这种行为,是不能理解的。
安婳安置好双胞胎,就坐到了桌上吃自己的,“彩燕,我建议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你爹是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养他的老是应该的,但他如今正值壮年呢,还用不着你养,等以后老了不能挣工分了,你再尽你那份孝心也不迟。”
王彩燕是在农村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哪怕心中觉得她爹不公平,是有错的,也很难突破传统的孝道观念去反抗她爹。
所以她只是逃离了,但她爹让她汇钱回去,她还是得乖乖照做。
如今安婳的一席话,让她顿时明白了,不寄钱不等于不孝顺,等她爹以后老了再给钱就可以了。
队上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有几个会给娘家爹拿钱的?逢年过节买上一包糖都会被人竖大拇指称赞呢。
肖政有不同意见,“我觉得这事得一步步来,先前每个月汇六块,她爹又乍然知道她其实有十二块,心里肯定气着呢,要是突然一分钱不给,我怕她爹急。”
安婳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他找到这来,对你也是个麻烦。你可以慢慢递减,等到结婚后就完全不寄了,你爹也没理由说你什么。”
提到结婚,王彩燕红了红脸,她才十七,离结婚还早着呢。
至于她爹那边。。。。。她也不打算慢慢减了,直接一分钱不给!
她爹是个窝里横,在生产队上还敢大声说话,出了生产队,恨不得用下巴杵着地走路,都不敢抬眼看人,更不用出远门到云县来了。
再加上王彩凤被拐这件事,听金水大叔说,现在她爹和后娘看王彩凤看得可紧,都不让她出门,王彩凤自己也被吓得还没缓过神来。
所以压根不用担心她爹找到云县来闹事,没那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