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三年前跌落悬崖后,一直昏迷不醒,劳妹妹回家帮忙打听一下京城里擅长针灸的大夫。”
“针灸?我记下了,回家我就问,姐姐放心,我爹时常在京城转悠,朋友也多,定然能打听到的。”
听到这话,玉萦感激地看向映雪。
崔夷初心狠手辣,她每日疲于保命,根本没机会出去寻医访药。
倘若映雪能打听出擅长针灸的大夫,便可让陈大牛直接带娘去求医了。
算算时间,娘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多谢。”
“客气什么。姐姐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正不知如何报答呢。”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元青忙完手里的事,凑过来找她们说话,脸上神秘兮兮的,“你们可知府里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映雪猜到他要说什么,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宝珠那恶人死了吗?”
“原来你们知道了。不过害玉萦的人是玉绮啊,宝珠只是一时疏忽。”
映雪无奈地看他一眼,转头跟玉萦相视一笑,戏谑道:“疏忽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么单纯,到底是怎么留在世子身边的。”
玉萦听着这话却若有所思。
或许,正是因为元青心思简单,赵玄祐才把他留在身边的。
“爷这么说的,当然就是这样了,”元青说得理直气壮,“对了,你们收拾妥当就早些回去歇着,今儿爷要在外头宴饮,不在侯府用膳。”
论理,玉萦和映雪得张罗备饭,他既不在侯府吃,的确省了她们一桩事。
玉萦来了葵水,身上乏得很,不必干活就回小月馆去了。
她一向身子健康,来葵水的时候并不疼痛,只是贪睡一些,又格外怕冷。
囫囵吃些东西后,她从柜子里取了棉被盖上就睡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渐渐地温暖过来,困意汹涌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玉萦睡得很沉。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前世养胎的那座庄子上。
那庄子是兴国公府的产业,有良田有小溪,风景原是不错的。
但照顾玉萦的婆子压根不让她出门,整日把她关在屋子里,除了那婆子,便只能与偶尔登门的大夫说几句话。
暗无天日怀胎十月过去后,玉萦顺利生下了儿子。
本以为苦尽甘来,却没想到等来了周妈妈等人……不对,崔夷初怎么也来了?
她……不等玉萦有任何反应,崔夷初伸出利爪一样的手狠狠钳制住了她的脖子……救命……
极度的恐慌中,玉萦猛然睁开了眼。
本以为从噩梦中醒来便是结束,然而下一瞬,玉萦懵了。
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肩膀的轮廓玉萦甚是熟悉。
她有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出现在小月馆呢?
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看过去的时候,他朝前走了一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玉萦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赵玄祐站在那片黑暗中,却让人觉得他眉目清寂,肤白如玉。
他原本的气质是冷硬的,但昏暗的周遭隐匿了这种冷硬轮廓,突显出他的俊美的五官来。
修长的眉毛,清逸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
抛开他的身份地位,单从姿仪来看,足以吸引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也难怪庄怀月还是官家小姐的时候就对他芳心暗许,念念不忘许多年。
只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